为的。有谢公和谢兄在,谢家上下也不用担心。但有危险的话,他们会保护所有人安全的。现在事态复杂,具体会怎么样,我也说不清。我们也在等待明日的最后决断。”
谢道韫点点头,看向李徽道:“你听听李家小郎说的,再听听你说的话。你何时才懂得尊重女子?何时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理解别人感受的人?”
谢玄躬身道:“阿姐别骂了,我错了。我这不是也累了一天么?一会送了李徽回府,我还要去宫中当值。今晚我根本合不了眼。皇宫的宿卫军已经交由我统领了,可怜可怜你兄弟吧。回头我给你磕头谢罪。”
谢道韫瞪了他一眼,却也知道这时候不是纠缠此事的时候。转头对李徽道:“既如此,李家小郎赶紧回去歇息吧。彤云,你有什么话要跟李徽说,便快说吧。他们现在确实很忙。”
张彤云羞红了脸道:“我哪有什么话说?我……我……”
谢道韫道:“那便走吧。怪冷的。李家小郎,我们回去了。”
谢道韫行了一礼,举步离开。
张彤云看了李徽一眼,行礼道:“我也走了。”
李徽微笑道:“好。”
张彤云从李徽身边走过,忽然转头,用微不可闻的声音道:“你……你一定要小心。”
李徽点头道:“我会的。天黑的很,你仔细脚下。”
张彤云嫣然一笑,飞快追上谢道韫,挽着谢道韫的手臂离去。
李徽尚在回味她的笑容,谢玄在旁幽幽的道:“老弟,你倒好,都说你好,都夸你。我现在可是人人喊打。我谢玄什么时候混到这种地步了?哎。”
李徽呵呵一笑,沉声道:“谢兄,你可知道多少人羡慕你?谢家公子,风仪无双。你若是要矫情的话,可就没天理了。”
谢玄哈哈一笑,两人并肩快步离开。
……
清晨的曙光照耀在京城上,这一夜无数人彻夜难眠,无数人胆战心惊,许多人痛哭流涕,许多人迷惘困惑。
但无论如何,新的一天从容到来,时间从不为任何人停留。不管这一天是多么的美好或残酷和黑暗和未知。
南篱门外,从黎明时分,桓温的兵马便有了动作。退避扎营的兵马在清晨的寒风里列队,在南篱门外摆开阵型。
那是进攻的阵型,密密麻麻的方阵漫山遍野,矛戈如林,旌旗如云。盾刀,长枪,弓弩,钩索,云梯,厚甲,一个个方阵铺满了城下方圆七八里的地面。
除此之外,不知从何时赶到的大批攻城器械也一辆接一辆源源不断的在阵前排列开来。投石、旋风、云霄、冲城、飞楼、阶道、巨弩……所有这个时代最为先进的攻城器械都在今日亮相。
这些攻城器械平素难得一见,特别是这么大规模大数量的数以百计的攻城器械的大集合更是很难见到。令人讽刺的是,即便同秦燕成汉等外敌作战的时候,桓温也没有调集这么多的,如此种类齐全的攻城器械前来。但在自己国家的都城外,桓温拿出了这些压箱底的玩意,将它们的矛头对准了自己的都城守军。
桓温一身黑色长袍,头戴黑色羽冠,骑在一匹高头大马背上,在清晨的冷风里矗立在城外山坡上。看着前后左右蔓延如汪洋大海的兵马和攻城器械,桓温心中雄心万丈,豪气澎湃。
不过,他倒不是要攻城。这所有的举措,都是威慑。都是在告诉京城里的王谢诸族,那些中军兵马,他的兵马随时可以攻破城池,他已经做好了一切的准备。
威慑住对手,让他们感到恐惧和惊惶,自己便可以顺利的达到目的。
“大司马,你当真决定进城么?那可太危险了。不如还是请郗参军代劳便是,大司马没必要亲身涉险。”桓秘的声音在旁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