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下棋的时候,很自然的给对方倒茶,很自然的替对方收拾棋子,搬凳子,递扇子等等。显得随意而亲切。
言语上的交流也随意了许多。开始李徽都是张家小姐的叫,后来直呼彤云之名。张彤云开始也是李公子李家小郎的叫,后来也直呼其名了。
两个人其实都感觉到了有一些奇怪的东西在两人之间滋生,只是保持着心照不宣的默然。乃至于有些时候,一些行为和言语也变得怪异和笨拙。
这一切其实有一个人看的很清楚,那便是阿珠。不过她似乎像是预知这一切会发生一般,并没有大惊小怪,而是保持着和年纪不相符的淡然。甚至在最后几天,她甚至都很少出现在李徽和张彤云身边,似乎是刻意的给两人创造独处的时间了。
……
两天后,李徽迎来了学棋之后的和同僚的首战。
那日谢安没有来公房,众官员闲的鸟疼,熬了一会,便关了门午摆开棋盘对弈。
给事中徐右之将对手杀的大败,心情大好。得意洋洋,言语中趾高气昂,骄矜自得。
倒也不是徐给事这个人素质低,而是平素这公房里的官员胜了就都是这么羞辱别人的。倒不是真的羞辱,只是公房中的娱乐和玩笑罢了。
“除谢公之外,这门下省还有能下过我的么?哈哈哈。”徐右之大笑道:“谁不服,来战。”
众官员很是郁闷,可是确实没有人能胜过徐右之。一旦输了,便要受他奚落,可划不来。
李徽从桌案旁站起来笑道:“徐大人,你这棋力,连我都不如。怎敢妄称门下省第一?”
“呦?”所有人都惊讶的看着李徽。
“哈哈哈,李给事看来是真人不露相啊,敢说这样的话?这么说来,李给事棋力高超了?咱们来一局如何?”徐右之瞪眼道。
李徽挠头,周围官员纷纷起哄。徐右之以为李徽怕了,又出言激将,李徽终于点头。
“那便来一盘。我棋力不高,还请徐给事承让。”
李徽这话,形同示弱,徐右之听了更是得理不饶人。笑道:“说这样的话?那还下什么?你认输便是。”
李徽笑道:“倒也不必。”
徐右之有心让李徽长长记性,于是道:“这样,你既不肯认输,那么我们加个彩头。不赌钱,不赌物,赌个面子。你若输了,替我倒一个月的茶如何?”
众官员轰然而笑,都说徐右之欺负人。李徽之前说了不会围棋,就算会,怕也是棋力弱,这不是摆明着坑人么?谁知李徽居然一口答应了。
“好,那徐给事输了,也给我倒一个月的茶。”
“好好好,就这么定了。”徐右之连连点头,下了决心要杀的李徽片甲不留。
棋局摆开,两人猜先,李徽猜得先手,执黑先行。徐右之并不在意,虽然执黑有优势,但他还没将李徽放在眼里。李徽即使会下围棋,也必是庸手。因为谢安要他陪着下棋的时候,他自己说了不会。若非真的不会,便是棋力太弱,不想出丑。
落子之后,很快验证了徐右之的猜测。李徽的棋下的没有路数。该吃不吃,该断不断,棋力软弱之极。一看就不是高手,没有带来任何的压力。
两人落子飞快,很快到中局。然后徐右之感觉到了不对劲。李徽的黑棋连绵成片,隐隐有全面围剿之势。围棋重势,势一成,便知胜败。徐右之虽得数片地盘,而且极为稳固,但于大势上居然不知什么时候落后了。
徐右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