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狗屁不是。
而且,门下省给事中的职位,除了明面上的职务之外,还有一个隐藏的职权。那便是,给事中有奏议谏言之权。这看似不是什么真正的权力,但其实却有质的变化。这让给事中有了谏官的属性。也就是说,给事中其实有参政议政之权,有列席朝堂之权。
当然了,谏言的权力在大晋纯属鸡肋。但也就是眼下这是大晋,皇帝不具有绝对的权威,所以谏官的地位不高。若是皇权独大的朝代,享有上奏谏议之权,那其实是一种极大的话语权。
无论如何,被任命为给事中的官职,则意味着李徽真正触摸到了大晋朝廷权力的边缘,而非是徘徊在门外可望不可及了。即便这只是一个六品上的官职,或许对于豪门大阀的子弟而言根本不值一提,却也令李徽甚为振奋,内心喜悦之极。
两名老令史傅恒张进伸着脖子凑过来张望,不知公文上写的什么。李徽也不隐瞒,将公文给他们看了。下一刻,公房里一片羡慕赞叹之声。
两名老令史口中道贺,心中却又妒又嫉。瞧瞧人家,这才半年,便上任给事中了。自己两人混了一辈子,还是个城门令史,七品小官。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得知自己送的是任命文书,眼前这个李大人升官了。送信的差役更是大声嚷嚷起来:“哎呀热死了热死了,恭喜恭喜。”
李徽知其意,当即看赏。
打发了吏部差役离去后,李徽一刻也不想停留,当即立刻同两位令史交接事务。其实也没什么好交接的,无非便是移交城门钥匙,简单交代几句罢了。
交接完毕,李徽向众人告辞。傅恒张进两位老令史拉着李徽的手送出老远,恋恋不舍,谆谆叮嘱。
“李家小郎今日荣升,我等甚为欣慰。毕竟同僚一场,李家小郎莫要忘了我等啊。将来若有好机会,还请莫忘了我等故人啊。”
“是啊,古人云:苟富贵,莫相忘。李家小郎官运亨通,将来必有大用。我等虽然年纪大了,然老骥伏枥,志在干里,烈士暮年壮心不已啊。老朽等还有余力,想要为大晋出更大的力。李家小郎若有门路,还请照顾则个。”
李徽满口答应,告辞离开。坐上骡车时,李徽心想:我可算摆脱你们了。每天给这两个老家伙烦死了,这二位没事喜欢吵闹辩论,一个耳聋眼花,一个说话漏风,前言不搭后语,东一榔头西一棒子,却还吵得激烈之极。
两个老东西又不爱清洁。随地乱吐浓痰,胡子衣服上全是口沫。说话之时,口气腐臭,不可抵挡,自己可真是受够了。
更可怕的是,这二位老得路都走不动了,居然还喜欢谈论女人。谈及那些话题的时候,两个老家伙眼睛发光神采奕奕,当真是令人作呕。能摆脱这两位,可算是烧了高香了。
苟富贵莫相忘?莫不是笑话。自己连义兄周澈都还没本事弄到京城来呢。两位年纪这么大了,还想着发挥余热,当真是大可不必了。回家养老等死才是正经。
心情激动的李徽回到家中之后,将消息一宣布,家中众人顿时一片欢喜。当晚再设家宴庆贺一番,自然是不在话下。
晚上,心情愉快的又喝的醉醺醺的李徽不顾天气闷热,搂着阿珠连续折腾了两回。汗水淋漓之时,阿珠喘息着提醒李徽。
“公子,该去谢家去道谢的。你说是谢家翁的提携,怎能不去道谢?还得带些礼物去才是。还有,我觉得,谢公子和谢家小姐也定说了不少好话,也得去感谢人家。咱们得人恩惠,不能无动于衷。”
李徽揉捏着她柔软的臀背道:“倒要你来提醒?我岂不知要去感谢他们。明日上午,我去物色些礼物带去。上门道谢哪有晚上去的?我在想,带些怎样的礼物去合适。要不然还是空着手去好了,反正谢家什么也不缺。我带礼物去,反而不好。按照大晋名士们尿性,我空着手去,反而显得更有性格,更加特立独行,你说是不是?”
阿珠当即愕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