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恰说明他们有恃无恐。你是否确定桓序的人手都离开居巢县了?”
周澈沉声道:“完全可以确定。昨日我们就藏匿在城外芦苇荡的水道之中,晌午时分,目睹桓序带着他的人手离开码头。我命人驾小船远远跟踪他们,一直跟踪到姥山岛南边十多里的湖面上。且我们在姥山岛有人手监视湖面,若他们去而复返,我会提前得到消息的。”
李徽道:“船走了,你确定人也都走了?”
周澈笑道:“这一点我还能疏忽么?城里多少双眼睛盯着。所有桓序的人手都出城离开,城中没有留下一个。兄弟,你放心便是。”
李徽缓缓点头。今日午间,周澈带着手下在东关镇迎接自己的时候,自己已经询问了这些话。也告知了周澈,桓序很可能会对自己动手。
周澈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掉以轻心,他行事一向周密,他说的话还是可信的。
“既然如此的话,那只有一种可能了。如果桓序想要对我下手,便一定是暗中动手。他将所有的人手都带走,很可能是让我们生出麻痹之心。”李徽皱着眉头慢慢的推测道。
“嗯,也有这个可能。如果他们要暗中动手的话,必然是要让我们疏忽麻痹。如果他的兵马都在城中的话,我们甚至不可能回居巢县。”周澈点头道。
李徽点头,沉声道:“宋延德和胡文利两人适才的表现反常。这种情形下,见到本官当跪地磕头求饶,承认疏忽才是。居然还敢编造谎言,拿出什么交割文本来。这说明了什么?”
周澈挠头想了想道:“说明了什么?说明这两个家伙死到临头不自知,还以为可以蒙骗我们。”
李徽缓缓摇头道:“非也,这说明他们其实已经不在乎被我戳破了。他们已经做好了翻脸的准备,因为他们笃定我必死无疑,就算拿了他们,也不能奈何他们了。换句话说,他们已经安排好了一切,只是我们不知道他们的手段罢了。”
周澈怔怔发愣,起身道:“也许我有疏忽,我这就带人全城搜查,看看是否有贼子藏匿在城中,伺机对兄弟不利。”
李徽摇头道:“不不不。没有这个必要。兄长,我想请问你,在什么样的情形之下,你能够笃定暗杀一个人成功?”
周澈想了想道:“笃定成功的话,起码要有两个条件。一则,动手之人需得武技高强。但是武技再高之人,也敌不过人多。所以,动手之人还需要潜藏于利于暗杀之处,能够出其不意一击得手。”
李徽微微点头道:“同意。也就是说,如果他们要杀我,那么现在有武技高强之人就在居巢县潜伏。而且是潜伏在能够一击必杀我的地方。也正因如此,宋延德和胡文利才会有如此的表现。因为他们知道杀手的本事,也知道他们能杀了我。是也不是?”
周澈重重点头道:“正是。”
李徽轻声问道:“然则,他们潜伏在何处,能确保将我一击毙命呢?”
周澈皱眉沉吟,猛然间看向李徽。李徽也正看向周澈,两人目光一碰,几乎异口同声的低声道:“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