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帮我梳头更衣。咱们出去瞧瞧。”
阿珠麻利的从脑后取下木梳道:“好,穿那件蓝色的新袍子么?”
……
县衙大门前人山人海,锣鼓喧天。
居巢县几名大族族长牵头,城中百姓纷纷跟随,长长的犒劳和感谢的队伍挤满了县衙门前广场。
李徽抵达大堂门前时,百姓们欢声雷动,掌声不绝。沈松年,张子仲,蒋云等居巢县众大族族长上前跪拜行礼,众百姓纷纷跪地磕头,行起大礼来。
李徽看着这场面,忙笑着拱手道:“诸位乡亲,这是做什么?快快请起。这岂不是折煞我李徽了么?”
众百姓嘻嘻哈哈的起身来。
沈松年起身后拱手道:“李县令,沈某和本地大族和百姓,今日前来犒劳感谢李县令救我居巢县百姓之义举,知道李县令身子不适,本该迟些再来叨扰。但是全城百姓已经按捺不住感激之情了。所以老朽便斗胆带了头,和诸位一起来叨扰了。望李县令恕罪。”
李徽呵呵笑道:“诸位这么客气作甚?我可没做什么,即便做了什么,也都是分内之事。何必如此客气。”
沈松年摇头道:“非也,李县令来我居巢县所做的一切,均非分内之事。放眼天下,谁能如李县令这般为我居巢百姓着想,几番浴血几番以命相博。若无李县令这样的人在,不敢想象,我居巢县如今成什么样子了,百姓们成什么样子了。李县令便是我居巢县上下的大恩人。我等有李县令这样的父母官庇佑,实乃我居巢县百姓之幸啊。大伙儿说,是也不是?”
众士绅百姓纷纷叫道:“说的是啊,李县令是我居巢县百姓的大恩人,没有李县令庇佑,我等怕是早就死无葬身之地了。”
“李县令为了我居巢百姓殚精竭虑,辛苦劳累,我等都看在眼里。李县令定是菩萨转生,下凡来保护我们的。”
“可不是么?若不是菩萨转世,为何只我居巢县保住了堤坝?那是知道了天机啊。”
“岂止是大恩人,简直再生父母。我爹娘都没了,今后我就拿李县令当爹了。”
“菩萨无所谓男女,你拿李县令当爹,那我没娘,便拿李县令当娘了。”
“……”
众百姓七嘴八舌的叫嚷道。
李徽听着这帮人说的越来越不像话,叫爹叫娘的都有了。身后站着的阿珠听着忍不住吃吃的笑。李徽瞪了她一眼,阿珠才勉力忍住。
“诸位万万不必如此,各位也都出了一份力,谢天谢地谢菩萨,还不如感谢自己。大可不必如此。”李徽大声道。
沈松年摇头道:“那可不是。没有李县令,咱们便是一团散沙。李县令来了,大伙儿才有了主心骨。无论如何,我等居巢县百姓感恩李县令拯救了居巢县,拯救了我等。这不,我等大族凑了些犒劳之物,送来给李县令和诸位县衙的大人和县兵差役兄弟们补补身子。来人,送上来。”
沈松年一声吆喝,顿时人群后方传来大声的叫嚷声:“让一让,让一让。劳驾别挡道。”
众百姓纷纷让开,只见十几名家丁赶着几头羊和两头大黑猪走来。两头黑猪又肥又壮,身上还披着红绸子,因为人多不肯往前走,被两名家丁用柳条抽打的嗷嗷叫。几头羊的羊角上也挂着红绸子,被人牵着一路走到台阶下。
“拴上。”沈松年道。
两头猪和几头羊被拴在门口两个大石狮子上,兀自嗷嗷咩咩叫个不停。
“这……不好吧。”李徽笑道。
“给李县令和诸位补补身子,都累晕了,得补一补才成。这是我等大族们的一点心意。实在是拿不出手来。还望李县令不要嫌弃。”沈松年抚须笑道。
张子仲蒋云等人也纷纷道:“是啊,确实小家子气了些。但后续我等会补上更多犒劳之物,请县尊大人万万不要嫌弃。”
李徽本想拒绝,但一想,这种时候,这些猪羊可都是稀罕物。也只有大户之家才有了。这帮人难得这么大方,留下来给兄弟们改善伙食也是不错的。大春大壮可很久没吃过好的了,得让他们大快朵颐。还有县兵差役以及义民团的兄弟,也得好好犒劳激励才是。
“既如此,本官便代县衙众人谢谢几位族长的慷慨了。哈哈哈。感谢。感谢。”李徽拱手笑道。
“百姓们还有呢,诸位乡亲,还不拿上来么?”沈松年笑道。
这一下可热闹了,百姓们纷纷上前来,变戏法般的拿出各种犒劳之物,有母鸡,鸡蛋,面饼,菜蔬,瓜果,米面等各种各样的食物。虽然数量不多,毕竟他们也不富裕,但是每人一份,却也不少。将衙门大院门口摆的满满的,像是去庙里上供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