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县令大人岂会饶了我们?但这么一来,最后我们不但没有任何收益,而且会贴上老本。况且我等都在外地生根,一时要转回本乡,也是有难度的。”
“就是,哪有那么容易的?说的轻松。雇佣人干活,是要给他们吃饭,给他们报酬的。指定是亏的血本无归的。耕种还不如荒着的好。亏本的事情谁干?当我等冤大头么?”其他人点头附和道。
李徽皱眉道:“既然诸位有难处,本官当然不能不考虑你们的难处。你们既然不肯复耕庄田,担心血本无归,那本县也不逼着你们回来复耕庄田。要不这样吧,我倒是还有个办法,你们看是否可行。”
张子仲微笑道:“李县令请讲。”
李徽道:“很简单,你们既不肯复耕,便将你们的庄田拿出来,交给流民复耕。复耕之后,可以帮你们恢复土地的肥力,除草开渠这些事他们都会完成,不用你们投入任何的精力便可养田肥田。这对你们的庄田也是有好处的。你们只需给他们三年耕种的时间,之后你们愿意回来复耕,便将庄田收回。到那时要雇佣他们耕种也成,不愿雇佣也不强求,本县也有三年缓冲时间,会为他们找到别的地方垦田安定。这么做也能缓解眼下的燃眉之急。毕竟今年是他们入籍本县的第一年,能否自给自足活下来,便需要种出粮食来。你们什么都不用做,便可解决他们的生计,积下功德,还能让庄田复生,你们看如何?”
“凭什么?想的美!”一人大声叫道。
李徽皱眉看去,却是一名三十多岁苍白消瘦的男子站了出来。
“我东关申家第一个不同意。凭什么我家的地,给那些流民穷鬼耕种?简直是笑话。我宁愿荒在那里,长草长树长荆棘,我也高兴。还想要耕种三年?想的美。动也不许动,谁动了一块土疙瘩,我便去京城告状,治他个侵占私产之罪。”那男子大声叫道。
李徽皱起眉头来,沉声问道:“这位是?”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是东关申家大公子申有智。怎么?我说的不对么?我们自家的私产,想荒着便荒着,想怎样便怎样,干什么交给别人种?莫以为我们不知道,李县令这是变相的霸占。三年之后,我们再想把他们赶走,那是绝无可能。到时候你李县令拍拍屁股跑了,我们找谁去?穷鬼们闹腾起来,我们反倒没理了。不成。绝对不成。”申有智大声道。
“申少东说的极是。我们的私产,凭什么给别人种三年。收留流民入籍,土断占田是你李县令的主意。关我们什么事?老夫坚决不允。想要种我沈家的地,便从老夫尸体上踩过去。”沈松年逮到机会,赶忙附和。
“我等也不同意,庄田是咱们的私产,给他们种,这算什么?我们的田产养活他们?笑话。”
“要种也可以,先买了去。我倒是愿意卖了的。叫他们拿钱来。十五万钱一亩,我家三百亩庄田愿意全卖给他们。”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家盖得房子,怎么不让别人搬进来住呢?荒唐透顶。”
其余众人也纷纷七嘴八舌的说道。
李徽的脸色沉了下来,神色冷漠的看着眼前这些人。这些人已经不仅仅是为富不仁了,他们压根就没有人性。明明是件好事,他们就是不愿意。他们料定了自己不敢强行占据他们的庄田,知道这是犯大忌的行为,所以便死活不配合。
既然如此,那么也不必跟他们客气了。压制不了这帮地头蛇,自己这个居巢县令也不用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