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就和那一次一样。那一次那头猪也是压的他喘不过气,差点被压扁闷死。此刻身上这个人也是如此。
那一次回县城之后,孙屠子谎称是摔倒了,而不是被猪拱了,因为这太丢人了。要是传出去,怕是要被所有人笑话。但这件事显然成为了他心中的阴影。那头猪时常出现在他的噩梦之中,压在他身上进行摧残和蹂躏。
此刻,压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也一样在蹂躏自己,像个磨盘一样,恨不得将自己压进泥土之中。巨大的拳头砸下来,孙屠子能感受到眉骨断裂,鼻梁断裂的剧痛。他很想大叫一声:娘,我不能呼吸了。但是他叫不出声来。
“大春,别打死了他,他还有用。”一个清朗的男子声音响起,身上那座大山移开了,空气涌入了肺部,孙屠子大口贪婪的呼吸着空气,感觉获得了新生。
一个头戴黑色容貌,相貌俊美的男子正俯视着他。
“你叫孙安国是么?”男子问道。
孙屠子一时有点发蒙,这个名字很陌生,又很熟悉。多少年没人这么叫自己了,他几乎忘了这是自己的名字了。
“乖乖的合作,你便能活。否则,你便是死路一条。从现在起,我每问一句话,你若有半句谎言,我便将你衣服扒了,绑在这雪地之中。到了明天早上,你就是一具被冻得硬邦邦的冰棍了。听明白了?”那男子说道。
孙屠子不知道那男子微笑的面容下是怎么说出这么冷冰冰的话语的。但他知道,他不是开玩笑。因为他的眼睛里是带着凶狠的杀意的。
“你是谁?干什么抓我?”孙屠子叫道。
“本人李徽,居巢县新任县丞,代理县令。为什么抓你,你心里清楚。昨晚演的戏好看么?特地演给你瞧的,孙屠子,我猜你今晚急着出城给冯黑子一伙送信,告诉他们昨晚城中发生了火拼,城中兵力损耗严重,是可以攻击的大好时机是不是?我猜你塞进树洞里的东西就是一封通风报信的信是不是?”俊俏男子微笑道。
“什么……什么演戏?你是说,昨晚的一切都是假的?你们故意做戏偏我的?”孙屠子惊愕叫道。
“是啊。就是你说的那样。”李徽点头笑道。
孙屠子什么都明白了,浑身上下一丝气力也没有了。自己中了圈套,他们早知道自己是内应,只是利用自己罢了。
“还有问题么?若没有的话,本人要问你话了。大春大壮,这厮有半点犹豫,你们便给我扒了他的衣服,让他尝尝当冰棍的滋味。”李徽沉声道。
大春大壮齐声点头答应,大春嘀咕了一句道:“冻得硬邦邦的人,不知道用热水浇透了能不能活。”
郭大壮道:“试一试不就知道了么?这个家伙估计要扯谎,就拿他试一试。”
孙屠子闻言连忙叫道:“我全都说,半句也不会隐瞒,只求饶我一条狗命。”
李徽点头,当即开始了询问。孙屠子倒也知趣,知道自己要想活命便只能全盘托出。于是他知无不言,对答如流,配合之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