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没?这小子大言不惭,说的头头是道,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哈哈哈。乳臭未干的小子,故作老成,真是可笑。”
周澈笑了笑道:“大帅……还是听听他说些什么,商议商议便是。”
“我商议个屁!”王光祖怒道。
周澈皱了眉头,沉默不语。
王光祖转向李徽,冷笑道:“小子,我可没有兴趣去打什么湖匪,那是朝廷要做的事情,跟老子们有和干系?朝廷怎么待我们的?我等响应桓大司马北伐大军,又是送粮食又是送水的,对朝廷一片忠心。结果桓大司马败了,也不管我们了,害的我们多少人死在胡贼手中?我们千辛万苦来到大晋,本以为朝廷会收留抚慰,结果呢?嘿嘿,我等被他们困死在这里,哪里也不准去。老子派人送信给历阳郡守王牧之,请求他援助粮食物资,帮我们渡过难关。请求他上奏朝廷,说明我等难处。结果,人家不但不理不睬,还在官道上设卡,严禁我等离开。呵呵呵,朝廷如此待我等,我等还为他们卖命?想也别想。这里的百姓死光了也不敢我们的事,冯黑子他们再来,老子带人撤走,随便他们怎么折腾,关我们屁事?当真是笑话。”
王光祖情绪激动之极,口沫横飞,一边说一边拍着桌子。显然,他对大晋朝廷对他们的态度愤怒不已。来居巢县的这两个月,他怕是碰了几鼻子灰了。
李徽缓缓点头,沉声道:“王大帅,稍安勿躁。听我一言。”
王光祖冷笑道:“有什么好说的?剿湖匪是你的事,可不是老子的事。合作?老子们可不干那傻事。百姓死光了也不干我们的事。”
李徽沉声道:“王大帅,朝廷对流民的态度一向如此,并非专门针对你们。自苏峻之乱后,朝廷便禁止流民过江。江北各地,流民帅沦为盗匪,做出不法之事的很多,朝廷对南下流民不信任也是情理之中。你们因为所遭受的不公和冷遇而恼火也是应该的。但万不可因此便破罐子破摔。朝廷都看着呢,倘若王大帅和周副帅确实为朝廷解忧,解决本地匪患,安抚本地流民,朝廷自然会另眼看待。”
王光祖冷笑道:“你这话休想骗得了我。朝廷不肯出兵出粮,倒想要我们替他们解决匪患?空手套白狼么?打的好主意。当我等是傻子么?”
李徽摇头道:“此言差矣。朝廷出兵出粮,解决了匪患,安抚了百姓的话,那还是功劳么?那是朝廷的功劳,却非大帅之功了。大帅若能在这种情况下表现出能力来,朝廷才会另眼相待。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但若是巧妇无米也能做出一锅饭来,岂非是令所有人惊艳?”
王光祖不住冷笑,摇头道:“小子,你毛还没齐,便想来诓骗我么?我看你是活腻了。你这话,怕是连你自己都不信。”
李徽正色道:“王大帅,你可知道,为何我和陆县令明知居巢县有湖匪盘踞,凶险无比,却还是前来赴任么?我们的处境比你们更加难为吧?我等也没有携带兵马粮草前来,在很多人看来,我们来此岂非是来送死?”
“你们就是来送死的,这还用说?在我看来,你们的脑子怕是进了泥浆了。”王光祖冷笑道。
李徽沉声道:“那是你的看法,我们却不这么看。我们来此便是要展现自己的能力,做出一番功绩的。大丈夫行事,自当克服艰难险阻,能常人之所不能,那才是本事。朝廷要我们来,我们便来了。只是我们不知道王大帅的人马在此。这是个变数。但正因如此,剿灭湖匪,安抚百姓反而更加的容易了。如果王大帅和诸位愿意合作,咱们合二为一,实力岂非更强?我们都敢做的事,王大帅现在却不敢?”
王光祖冷声道:“你倒说说,如果没有我们在这里,你们打算如何解决这帮湖匪?倒要听听你们的高招妙计。”
李徽见他情绪已经逐渐缓和,开始主动询问了,心中明白,自己的话其实已经对他产生了作用了。接下来要做的便是进一步的忽悠他信服,打消他的疑虑,给他画个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