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强壮起来。其目的便是为了能够在肉体上有自保之力,获得安全感。但这种安全感是最低级的。也许能面对一两个贼人时不受侵害,但是在强大的权力和等级体系面前就是蝼蚁。真正的保护,是掌握这个时代的权力,成为这方面的实力者。那样才是真正的安全。
放弃这次机会,在表面上看是明智的。但是从长远来看,这是怯懦和没有远见的。一旦放弃,或许便再无机会走上仕途,更别说以后掌握能保护自己和家人安全的权力了。
进一步的想,居巢县也许混乱,但也未必便是有去无回。陆家二房的陆展不也接受了县令的任命么?陆家既然肯让家中子弟去赴任,必是也做了权衡估算的。陆家定会派出不少人手保护陆展。于人身安全上应该是有些保证的。
哪怕是退一万步来说,那里真是龙潭虎穴一般,实在待不下去了,也是可以回头的。腿长在自己身上,难不成还不会跑么?还傻乎乎的留在那里等死不成?
经过一番仔细的权衡和考虑,李徽做出了决定。他不想自己的穿越人生便艰难的挣扎在底层的泥潭之中,不希望自己以后的人生都在碌碌无为的小心翼翼之中渡过。他要赌一把,踏上这条获得权力的道路的起点。无论从个人还是现实而言,都值得赌一把。
“东翁,我决定了,接受这个官职。”李徽抬起头来,对一直盯着他注视的顾谦沉声说道。
顾谦伸手抚须,叹息一声道:“老夫就知道你会接受。当初引水灌田的时候,你便说,如果是你,会赌一把老天会下雨。你是个喜欢豪赌的人,这种机会你怎会放过?哎!”
李徽微笑道:“东翁难道不是希望我这样么?”
顾谦缓缓摇头道:“你错了,老夫并不赞成你这么做,否则老夫也不会告知你这些内情。李徽啊,老夫知道你心性甚高,也颇有些才智。但是老夫还是想提醒你一句,你当真考虑好了么?这可不是开玩笑的事,一旦接受,便不得再有反复了,否则便是欺君抗旨之罪,是要受到严惩的。且江北目前局势混乱,那里可不是太平世界,很可能有极大危险。老夫把这些话明明白白的告诉你了,你若接受了官职,今后遭遇任何不测,你可不要怪老夫没有提醒你。”
李徽躬身拱手道:“多谢东翁提醒,东翁对在下已经仁至义尽了。在下岂会怪到东翁头上?我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顾谦呵呵笑了起来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禀报家主,将此事上禀太守衙门。衙门催促,今日便要去交代。留给你反悔的时间只有半日。”
李徽咬牙沉声道:“绝不反悔!”
顾谦缓缓点头道:“好,那便没什么可说的了。你也是我南宅之人,老夫可为你提供一些助力。车驾行李日常所用之物,老夫为你置办,你还需要什么?可以向老夫提出来。老夫能办到的,尽量为你准备。”
李徽想了想道:“我想请求东翁两件事,望东翁能够准许。”
“但说无妨。”
“第一件事,既然居巢县混乱危险,我娘亲和丑姑便不能随行了,还得留在这里。还请东翁照庇。另外,此中内情,希望不要让我娘亲知晓,否则她会日夜不安,忧心如焚。”李徽轻声道。
顾谦点头道:“你放心,老夫会照看兰芝主仆的。当然也不会告诉她实情。有老夫在,没人敢欺负她们。”
李徽躬身道:“多谢东翁。那我就放心了。第二个请求是,我希望东翁能够让我带两个帮手,这样也好便宜我做事。身边有体己之人,遇事也更从容些。护院赵大春郭大壮为人敦厚实诚,我想请东翁允许他们跟我一起前往赴任。”
顾谦道:“那两个,合适么?似乎有些不聪明。恐帮不上你。换两个便是。南宅中伶俐之人可不少。”
李徽笑道:“就他们吧,我和他们二人上次合作抓贼的时候配合默契。所以这次想带上他们。”
顾谦点头道:“罢了,既然你坚持如此,老夫便将他们赏给你作为随从护卫便是。”
李徽大喜,连声道谢。
顾谦目视李徽,上前来伸手拍拍李徽的肩头,沉声道:“李家小郎,老夫其实心中甚为矛盾。不知道让你去赴任是害了你还是帮了你。老夫本想留你在身边,好好的栽培的。可惜,留不住你。那便只能如此了。”
李徽心中有些感慨,顾谦其实对自己还是不错的,自己帮了他,他也没亏待自己。这次是家主的决定,他心里其实也是矛盾的。希望自己去,却又心中有些内疚,故而情绪复杂。
“东翁栽培之心,在下铭记于心。东翁不必纠结,一切抉择都是命中注定的选择,对错也好,都是命运的掌控罢了。”李徽沉声道。
“说得好。那么老夫便也不纠结此事了。此事就这么决定了。”顾谦道。
李徽拱手道:“那么在下告退了。我回去告诉我母亲这个好消息。”
顾谦道:“你不是还有话要跟老夫说么?现在可以说了。”
李徽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