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处偏僻狭小的岛屿之中,最高的山上满是荒芜裸露的巨石,一间小小的庙宇矗立在山顶,五六个土着在庙中默默朝拜着。
上首的凋像乃是巨石凋刻而成,却偏偏显得很是白净,此刻不断摇晃起来,掉落下细密的碎石,细碎的石粉慢慢落下来,哗啦啦散落一地。
一众土着不知所措地跪倒,不断叩拜,却见那凋像轰然炸开,跳出一小小的婴儿来。
这婴儿满身血污,竟然只有脑袋与臂膀,胸口以下空荡荡无一物,扑通一声落在地上,口中竟然发出中年人的声音:
“啊!啊!该死!该死!到底是哪一门的仙宗子弟…”
这婴儿自然是垩无了,两眼垂出血泪,张开小口,一众土着顿时迷了心智,上前急急忙忙的把手往他嘴里塞,垩无一口吞下一只臂膀,顿时长大许多,已经有十七八岁的样子。
可这肉体依旧显得惊悚可怕,仅仅是两只手臂,一个肩膀顶着一个脑袋,垩无顿时变色,眼前突然浮现出大师兄牟陀神形俱灭的模样。
“该死…这人身上有诡异。”
他唤上最后一位土着,抬起一手,指甲锋利如刀,轻轻挥动便将此人胸口以上斩了下来,两手在地上用力一撑,原地跳起,严丝合缝地接在那胸膛上。
“这下舒服多了!”
垩无走了两步,面上浮现出一丝笑容,却迅速地凝固在脸上。
“噗嗤!”
一股莫名的波动从上半身原装的臂膀之中喷薄而出,将下半身的凡人之躯冲得支离破碎,垩无扑通一声又落在地上,心中冰冷一片。
“好高明的仙术!”
释修保命之能再怎么厉害,却也不能长期让他以这种姿态活着,虽然释经中宣称肉体乃是度世之舟,可以随意更换,可若是迟迟没有这舟,恐怕要溺死在红尘中。
当下明白自己如果找不到什么宝药和合适自己的血食,恐怕过上两三年就要身死道消,根本容不得他找一个僻静之所慢慢修行,不能再等,只好硬起头皮驾风而起,往最近的岛屿飞去。
垩无心中本来还有着些许恨意,如今只剩下满满的恐惧,心中暗道:
“好在大师兄已死…秦玲道统到了自家的手中,如果能度过这一劫…就外出南海,再也不回这个鬼地方…”
这样一个只剩臂膀的身体浮在空中,飘飘荡荡地往西而去,垩无满心绝望,只暗暗祈祷:
“世尊保佑!世尊保佑!一定要有一个无筑基守护的凡人岛屿…弟子能否续接秦玲道统…就看这一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