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峻把前后的事宜安排好,哪里还算得上商议,祝先只有一句话:
“能有多少收益?”
李曦峻估算道:
“只要过上七八年,每年能有二三十灵石的利润,我家取四成。”
祝先算了算,已经满足了吠罗牙的要求,顿时放松,摆手道:
“那便这样办了吧!”
李曦峻遂将李曦峸请上来,仔细商量一番,祝先早已经坐不住,驾风离去回报,李曦峻问道:
“兄长,家中如今有多少积蓄?”
李曦峸道:
“如今每年有六十余枚收入,除去缴纳供奉,五年能省下来不到一百枚,再加上韩家韩适桢卖出的【宛陵花】,得了四十枚,每五年能有一百三十枚的积蓄。”
“这十年没有大花费,除去支出的几十枚,还有两百枚左右。”
“两百枚,布置两道练气阵法都够了…更何况是替吠罗牙建立,还能去他那处敲出些东西来。”
李曦峻心中有了把握,点点头,轻声道:
“扩张一事还需要兄长安排,可以让东山越西迁,把原本东边的十几镇划到黎泾府下,兄长自有分寸,看着办便可。”
“放心。”
李曦峸稳稳地应了一句,不急不躁,很有股气势,只是眼神划过那些白色装束,犹有些哀恸。
……
李玄锋收拾一阵,踩上飞梭,带了两个宁家的修士,背着金弓出去,顺路飘飘然一路飞向青池宗,路上两个宁家人是跟惯他的,一路上向他介绍几郡的世家。
这两兄弟都是宁家旁系,跟在李玄锋身边十几年了,很是服气,李玄锋随意听着,无心留恋,只一路飞过,落在青池山中,向着两人吩咐道:
“你等去唤一唤,把前去东海的人叫齐了。”
他默默等着,按着青池宗的行事风格,这些送去东海驻守的多半是些天赋不高的修士,除却迟、宁几家,元素、元乌、元修几峰,都会被分配到南疆、东海…
他等了一阵,并不打算进山,只在亭中坐着,看着云雾飘渺的青池山,等了片刻,便听一阵喧闹,宁家两人带着一众修士上前来。
这一群男女,身着青色道袍,大多是练气修为,面上满是初出茅庐的青涩,跟在宁家两人身后,齐声道:
“晚辈见过道人!”
在青池宗内,有峰主之位的筑基称作峰主,若是没有峰主之位,便称作道人——毕竟在青池宗,筑基是没有资格称老祖的。
李玄锋略感奇异,当年他家对青池门人是毕恭毕敬,不敢不从,他当年前去萧家冠云峰,一个仙宗杂役都敢对小族族长呼来喝去。
当年持弓供奉的小修,如今竟然成了青池门人的前辈了,吭笑一声,轻轻点头。
可在这群胎息练气修士的眼中,李玄锋一身乌金金甲,线条华美,擐甲披袍,眉目如鹰,一双乌童放着金色流光,在配上身后金色袍子上挂着的狰狞长弓,怎是一个威风了得!
他只是往这一站,就有一股镇守边荒多年的宿将味道,声音微微沙哑,睥睨左右,注视那金弓久了,叫人两眼生疼。
“听闻这位前辈天生神力,可搏虎狼…乃是剑道世家嫡子…偏偏弃剑不练,凭着手上一张金弓…杀得南疆妖散云消。”
一众少年少女交头接耳着,满是羡慕,纵使他们是仙门子弟,对他们来说筑基也不是一定能成的,宗内竞争激烈,时不时要外放镇守,能成为李玄锋这样的人物,也是了不得的事情。
李玄锋扫了一眼,人数都齐了,这才一拍腰间的金兽乌面束带,取出一张玉船。
这灵梭起初只有拇指大小,迅速长大,碧光翻涌,化为十余丈长的大舟,在空中轻轻晃动。
“【常碧流云船】”
此舟并非李玄锋之物,此次是宁婉借出的,她问了李玄锋听他说并无代步之物,带着十几人横穿越国恐怕有些力有不逮。
她这些日子正孕育神通,闭关突破,正好用不上,便将这代步之物借出。
一众青池门人倒是见惯灵舟,并不觉得有多惊异,挨个上了舟,还算宽阔,两个宁家兄弟自觉驾起舟来,李玄锋在舟前立着,俯视云峰。
“只可惜带着一众人,目前不能耽搁,要先将手头的任务完成才能回家看看…否则此处去咸湖,倒是可以顺路回一趟家。”
他看着穿梭的云雾,云层起落,光暗交替,很快跨过泉屋山,到了离埠郡,前头宁家大哥道:
“将军,前头是屋埠坊!”
李玄锋自然晓得他的意思,自家侄孙李曦治应在此镇守,李玄锋却载着一众子弟,随意停留恐怕引人误会,只能道:
“继续飞,不用停下。”
“是。”
两人应声,继续催动灵船,李玄锋则缓缓调息。
他修行的是功法《金芒正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