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伤…可还有事?!”
李渊蛟纵使在外如何狠辣阴沉,听了这话再也忍不住,扑通一声跪倒在前头,哽咽道:
“娘!孩儿无事!”
木芽鹿只笑着盯着他看,看着他的神色气度。
在众人的评价中李渊蛟一向是与多疑心狠分不开的,就连神态姿容都不是什么好人模样,在木芽鹿眼中却是再出色不过了,她只拉着手,一个劲笑。
萧归鸾把下人都指出去,关好房门,这才发现旁边的椅子上还坐着一人,瘦得不成模样,只像根枯木似地挂着件灰衣,静静依靠在一旁。
“父亲。”
李玄宣睁着眼睛点点头,目光停在李渊蛟身上,这些年他最不好过,幻像纷纷,眯着眼盯着李渊蛟,好像在回忆什么。
一家三口的气氛沉郁至极,李渊蛟是个不会说温情话的,就一个劲地跪在地上,看着木芽鹿喘气。
木芽鹿只笑着看他,好像没有话说,又亦是说了,到后头唇齿发凉,手脚冰冷,手臂青黑一片。
李玄宣手中拿着枚烟斗,默默抽着,细白的烟气弥漫,三人静默着,眼看着木芽鹿进气多出气少,一点点失去生机。
“嗬!”
李玄宣咳嗽一声,站起身来要说些什么,李渊蛟却只抱着母亲自顾自地出去,留下他一人在屋中吞云吐雾。
日头正盛,刺目的光透过门窗照亮他难看的脸庞,李玄宣面上没有表情,两手却颤颤,显示出极其不平静的内心。
他咳嗽两声,走到萧归鸾跟前,从储物袋中取出三叠符箓,花纹繁复,五颜六色,各类符箓皆有,他开口道:
“归鸾!这是我今年画的!”
萧归鸾愣愣地接过,李玄宣都都囔囔地驾风飞去,往黎泾山上去取空白符纸了。
一时间只留下萧归鸾一人在原地站着,手中的符纸拿也不是,收也不是,心中又痛又躁,往桉上一放,追着李渊蛟而去。
……
萧归鸾驾风找了一圈,终于寻到了夫君。
李渊蛟在李通崖墓前站着,神色已经迅速平静下来,看不出什么悲意,按着剑,一言不发。
身后的墓是兄长李渊修的,散落着些烟灰,因为长年的抚摸显的棱角要光滑许多,墓是衣冠墓,李家墓地中过半都是衣冠墓。
李渊蛟出了口气,目光在萧归鸾面上一扫,问道:
“家中还有何事。”
萧归鸾点头,看不出来他的状态,有些迟疑地顿了顿,轻声道:
“空衡和尚离去了。”
“离去了。”
李渊蛟看起来没有什么惊讶之色,只回答道:
“归北方还是去天雷峰?李曦峻呢?”
萧归鸾低声道:
“去的天雷峰。”
“天雷峰”
李渊蛟的面色有些阴鸷起来,低声道:
“走吧,回一趟青杜峰,问问曦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