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蛟在乌涂山修行多时,几乎不再管家中之事,一心一意修行,【行气吞灵】让他吐纳的速度快了数倍,短短大半年又有精进。
萧归鸾则已经回了娘家,她修行到了关头,后续的法诀还要回到萧家发下玄景灵誓,把后续乃至练气的功法学得。
一旁的李曦治如今八岁,这孩子长得慢,还不到李渊蛟腰腹,握着一枚木简读书,相貌算得上清秀,眉宇之间还是稚嫩的模样。
“爹…”
李曦治攥着手里的木简,一双小眼睛盯着自己的父亲看,神色有些迷茫,抬起头问道:
“为什么孩儿要读《郡望升仙录》…曦峸哥都开始练枪了…只有我成日里看这些奇奇怪怪的书。”
李渊蛟摸了摸李曦治的脑袋,张了张嘴,有些迟疑地道:
“这书是你娘亲借来的,记载着青池三十六峰与诸世家的关系…你要熟记其中的关系,今后才能在宗内如鱼得水,投靠山头,不至于莫名其妙得罪了人。”
李曦治将手中的木简翻来覆去地卷起来,有些烦躁的模样,突然抬头问道:
“父亲…果真要送我去青池宗!”
李渊蛟在心中暗暗叹气,望了望自己孩子委屈的模样,终究还是开口道:
“治儿乖…青池宗的传承精妙,灵气充裕,比湖上好得多,你的天赋是很好的,今后要在宗内修成练气,筑成仙基,家中还要靠着你呢……”
李渊蛟本是个不会哄孩子的性子,东拉西扯讲了半天,李曦治的眼眶慢慢红润起来,用力点了点头,泪水却止不住地淌着。
李渊蛟又是惭愧又是头疼,一时间手足无措,下首正好上来一族兵,恭声道:
“公子,还请归家一趟,渊平公子有要事相商!”
李渊蛟如蒙大赦,伸出手来把李曦治的泪水擦去,温声道:
“在峰上等我,爹去去就回。”
言罢驾着风腾空而去,留下李曦治拿着那卷木简翻来覆去地折腾着,从头到尾仔仔细细的读了一遍,良久负气地把那木简一丢,回屋睡觉去了。
————
黎泾镇。
李渊蛟驾风落到院子之中,李渊平正把玩这那枚玉镯,仔细地看着上头细小的纹路,见着一身黑衣的李渊蛟进来,连忙走下来迎。
“兄长,有了【天一淳元】的消息了!”
“什么?!”
李渊蛟先是大喜,连忙问起详细的消息,等着李渊平的来龙去脉说完,面上的喜色顿时澹下去,眉头紧皱,接过那玉镯,闭目感知起来。
灵识顺着纹理流露玉环之中,李渊蛟心中勐然升起某种明悟,隐约感受到了远方的指引。
数息之后李渊蛟才睁开眼睛,面上的疑惑更重,答道:
“这人还在不远处的一座山头……”
李渊平还未诞生灵识,用不了这玉镯,听闻李渊蛟的话语也是一愣,低声道:
“倒也稀奇…得了这样贵重的天地灵水,竟然还敢在近处逗留。”
“据那老散修所言,来人一身上下皆是法光烁烁,修行类也是正法,不过练气二层却能以一敌多,将来人通通斩杀…恐怕是仙宗仙门的弟子!”
李渊平仔细思量着,神色有些不安,答道:
“不知背景,不知身份,此人若是这样大大方方,多半是个有背景,有来路的,恐怕不好对付。”
李渊蛟不置可否,只默默举着那玉镯仔细端详。
“可曾派人前去那溶洞?”
李渊蛟问了一句,李渊平点点头,答道:
“已经唤了姑父去一趟,算算时辰,也将归来了。”
两人谈话之间,陈冬河已经快步进来,一身衣物平直,腰间的青锋摇摇晃晃,站定拱手道:
“我已去过那溶洞,被斗法的打得支离破碎,四处都是刮蹭的痕迹和钟乳碎片,看不出什么了。”
“麻烦姑父了。”
陈冬河拱手退下,李渊平这才看向兄长,开口道:
“我本想着探查一番,【天一淳元】乃是天生地养,这溶洞必然不凡…”
李渊蛟两步跨上首位,出神地盯着那玉镯看了看,摩挲着上头的纹理,突然开口道:
“太巧了。”
李渊平看兄长一眼,也低头沉思起来,李渊蛟继续道:
“老祖常言:持家凡事以慎…我一直记在心头,此事处处巧合,这人来得突兀,去得也突兀,又抢了灵水不远遁而去…”
“兄…”
李渊蛟挥手将李渊平的话语打断,手中掐决施法,一层层的真元落到玉镯上,江河真元如同深青色的湖水将其包裹的严严实实,再将其收入储物袋中,解释道:
“我听归鸾所说,有诸多秘法能附在法器之上,影响他人心智,催动欲望,这事情太过蹊跷,还是谨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