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乌峰作为青池宗前五的山峰,高度要比一旁的青穗峰高出一倍,居高临下,俯览一众仙峰,其上的云雾缭绕,又因为是练器的第一峰,火脉喷涌,时不时有修士起落,热闹非凡。
元乌峰的一处隐秘洞府之中,灵气浓郁,灵泉喷涌,墨色的石料在洁白的灵雾之中显得格外刺眼,晶莹的玉桌闪闪发光,上头摆着一壶酒,两玉杯。
左边之人身着白衣,头戴玉冠,相貌俊美,飘逸出尘,眉宇之间带着一股出尘的仙气,手中捏着玉杯,端得是一副好仙姿,笑意盈盈地道:
“这筑基到底不同,从此服气而生,得寿三百年,有了些神通本领了!”
右边这人则相貌普通,闻言惬意地点点头,顿了顿道:
“慕仙,你受了这二十年皮肉脱落之苦,总算是熬过来了。”
“小灾小难罢了。”
郁慕仙不以为意,摆了摆手,神色坚定,澹笑道:
“唐师兄,我只愿练就神通,求得金性,纵使千般苦难也舍得,金销洞虽然苦痛,却是直指紫府的大道,拿什么都不换。”
唐师兄敬佩地点了点头,温声道:
“既然修成筑基,可要往家中通信?我看你好些日子没有与郁家联系了。”
“不必了!”
郁慕仙神色冷漠,仙气凛然,沉声道:
“迟炙烟故意同郁慕高说了些东西,惹得郁慕高心惊,已经数年不曾同我来信,我这哥哥向来狡猾,恐怕识破了我那套说法,不再信任我。”
“郁玉封已经身死,郁家在湖上失势,莫说给我提供筑基级别的宝药,日常的供给都越发少起来,郁家已经失了用处,莫要拖累我便好。”
唐师兄不觉有异,只皱眉道:
“不如将郁家提拉起来,为你搜刮湖上之物?”
“不可。”
郁慕仙摇摇头,答道:
“萧初庭最善算,他那仙基又诡异得紧,我不想对上此人,扶持郁家带来的麻烦只会比利益多,此乃智者所不为。”
唐师兄恍然大悟,抿了口灵茶,询问道:
“还是师弟想得周到,想如何来做,尽管吩咐,师兄虽然没有什么好修为,人脉却是有些的。”
郁慕仙思忖几息,答道:
“湖上的格局不能有变动,此乃多方妥协的结果,忿怒摩诃要取的命数越来越近,一众紫府的目光都盯着,我等不宜有动作。”
“等到李通崖过江去,一众紫府的大事办妥了,我再把湖上的事情稳一稳,不要有大变动。”
唐师兄沉默了一息,答道:
“师弟的意思是,此刻应该按兵不动……”
“不错。”
郁慕仙缓缓点头,轻声道:
“如今的江南看上去明朗,实则暗流涌动,北边是摩诃转世,南边是巫道炼符,筑基虽然尊贵,在这大风大浪中却只能算得上一枚小棋子,我等唯有把头埋下来,默默等待。”
唐师兄叹了口气,抿了口茶,摇头道:
“只可惜郁玉封修了个『玉庭将』,与那一位剑仙冲突了,若是这人不死,还能有些用处。”
“他自己找死!”
郁慕仙得神色终于有了变化,有些愤愤地道:
“上元真人要求玉真六九合虚性,我一入宗打听到这消息便特地通知他,他犹自抱着侥幸,偷偷在郁家搞什么血祭!到头来东窗事发,若不是我撇清的快,还要受他牵连!”
“毕竟是阻人道途的事情。”
唐师兄长长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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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渊蛟等人静静地跪在洞府的石门之前,等候了片刻,走出来一个面沉似水,两肩宽大的男子,身后背着一剑,看上去六十来岁,跨步走出洞府,一众李家晚辈皆恭声道:
“见过老祖!”
“嗯。”
李通崖应了一声,手中持着两封小信,看了看下首的李渊蛟,温声道:
“不错,已经练气四层了。”
李渊蛟本身天赋就不错,受箓之时有修为积蓄在体内,时时刻刻都在上涨,李清虹正闭关突破三层,他却自然而然地突破四层了,当下只微微顿首,恭声道:
“全赖箓气之力。”
李通崖在洞府中的玉桌上坐下,从袖中取出那两个小信,其中一封正是李渊蛟所写,说的是郁慕仙之事,两人皆知晓,便略过不看,另一封信则从冠云峰而来:
“恭禀仲父,岭弟北去三月,至今未归,玉符明亮无事。”
“玄岭叔…失踪了?!”
李通崖缓缓点头,好像一点也不意外,只盯着李渊蛟看,低声道:
“不错,你怎么看?”
李渊蛟微微一顿,心中思忖,咬了咬牙,沉声道:
“三叔失踪,不知安危,蛟儿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