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半点关系了。”
李清虹明白他一向有计算,仔细听了,点头道:
“这一招确实高明,毕竟我就算拒绝也要说些场面话。”
“没有白来的好处,北岸归我家了,南岸多灵物,东岸多灵田,北岸多灵矿,如今补上这一环,自家法器紧缺之事终于可以解决了。”
李曦峻抬起头来,浮现出些追思之色,答道:
“昔年平叔问我家事,我答湖上李家,湖周府峰,如今四十年过去,大湖终入我家之手。”
他这话让李曦明微微低眉,李清虹立刻补上一句,轻声道:
“如今唯有西岸的贺道人了。”
说来倒也有意思,这贺道人筑基中期实力,传闻在青池宗中有背景,在湖上也不须给青池上什么供奉,李家在湖边一百余年,这人是一次也不曾出现过。
筑基不过三百寿数,这一去就是一百余年!而他成名已久,说白了寿元也不剩多少,李清虹思虑一番,答道:
“昔年听闻他与宗内某人是至交,故而湖上无人敢惹他,他也自己忙活自己的事…”
“如今除了元修真人,还有谁算得上背景?能与他是至交,恐怕在那一批突破紫府的老筑基之中,恐怕业已身亡了!”
李曦明答了一句,李曦峻微微点头,轻声道:
“不如等上几月,把家中安顿好了,我与姑姑一同去拜访一番,期间正好写封信过去,问一问兄长。”
“嗯。”
李清虹轻声应了,李曦峻顺势低声道:
“说起这事,宗内复杂,兄长身边没个自己人,我想着让乌梢前辈去帮一帮他…”
李曦峻说话一向好听且环环相扣,李乌梢认主的是李渊蛟,李月湘身陨,李乌梢确实要跟着李曦治才对,李清虹点头道:
“他积蓄已经颇为深厚,正好乘着这次功劳给他枚宝药,前去青池,寻机突破筑基后期。”
……
青池宗。
仙阵明亮,诸峰紧闭,唯有远刑峰上人来人往,这峰几乎通体金铁,树立着上千根铁柱,铁柱之间铁锁相连,狰狞可怕。
山顶的大殿之中,主人却显得焦虑不安,持枪而立,眉宇间愁云惨淡。
宁和靖很早就得到了消息。
迟炙云并不能放心迟炙烟,他倒不觉得自己的弟弟会把全部人马玩得一丁点也不剩,只怕他被属下欺瞒,故而在不少地方都安插了间客。
李玄锋大败释修,北方毫无消息之时,便有专司飞行的人手从江岸潜归,符箓加上全身法力急速前行,落在坊市之中全身法力耗尽,立刻有第二人交接升起,夜以继日,总算让宁和靖在第二天就得到消息。
“杀尽十八释?开什么玩笑!”
宁和靖几乎所有注意力都落在李玄锋身上,满脑子都是这个恐怖的战绩,也察觉到了边燕的不利,初时并未觉得有什么,迟炙烟手中有紫府符箓,甚至可以穿梭太虚,区区魔修能耐他何?不过死些人罢了。
可迟炙云留下的命令要他控制霞光云船,封锁诸峰,将诸迟召回青池峰,未免小题大做,宁和靖怕被迟炙云出关惩戒,到底还是跟着做了。
等到第二条消息回来,说边燕山毫无消息,李玄锋身死,宁和靖庆幸之余,终于察觉到不对,到了第三日晨间,青池峰上的魂灯如同风吹烛灭,满满的一片紫色尽数熄灭,只留下零星半点,迟炙烟的魂灯都灭了,宁和靖甚至呆了半刻钟。
“怎么可能!”
他又转去看另一侧的青色灯烛,这下是灭了个一干二净,只有几个守在宗内的修士幸存。
宁和靖如今坐在这大殿里已经通体冰凉,静静地坐在上首,下方立着一片修士,大多面有老态,苍声交叠,在殿中此起彼伏。
他心中烦闷至极,却不敢斥喝这群迟家人,只耐着性子,低声道:
“诸位大人,司元礼必然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诸位可有什么想法?”
下方竟然大半数都是冷眼旁观,高高挂起,宁和靖看在眼里,只觉得一股怒血冲上脑海,面上表情不变。
迟家伯脉几个主事的折在边燕山,这殿中的伯脉人都是说不上话的,其余的都是仲脉迟家人,积怨已久,如今颇有幸灾乐祸之感,皆冷眼旁观。
宁和靖明白这群养尊处优的老纨绔不是什么好货色,但凡有点出息也不至于这样老了一点职位都没有,却没有想到这帮人人蠢到这种地步,心中冰凉:
‘司元礼此举已经害了迟炙烟,这样急切赶回岂抱着什么好心思!你等到底都姓迟,荣辱与共,岂能冷眼旁观!’
他又气又惧,好在仲脉长辈并非全为废物,还有几人沉思不语,只是这几只老狐狸都不开口,静静等着。
宁和靖看来看去,唯有两人立在殿前不语,略有些焦急之色,他认出前头这人是迟家仲脉嫡长迟符泊,是个厉害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