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也非全是恶人,有些纠葛无关善恶,仅仅是命运弄人。”
他这话醍醐灌顶,简直让李泉涛两眼微红,心中一口郁气消散,慢慢的抿了口茶,问道:
“前辈可否告知…我家真人是…如何出的事?”
程稿轻轻点头,一只手搭在案上,娓娓道来:
“当年洞骅陨落,散了昶真妙法,原本凭借法力存在太虚的东西通通掉落下来,真是满天晶莹,光彩四溢。”
“湖上顿时大打出手,一片混乱,官雪真人得了那把仙剑,偷偷抱在怀里,不敢回自家宗门,一路往西而去,也不敢遁入太虚,一直往吴国跑。”
程稿浮现出感慨之色,轻声道:
“据说那把剑叫做『薜荔』,真是一把仙剑。”
“到了那吴国寻阳池,官雪真人伤势发作,不得不停下,准备找一处闭关,那仙剑却从他怀中跳出,环着他的脖子绕了一圈,叫他身首分离。”
“官雪真人猝不及防,剑气缠身,不敢动一步,孤零零站在池上,很快便死了,仙剑则遁入太虚,再也不见踪影。”
既然说了是仙剑,李泉涛自然没有去追问为何紫府修士被砍了个脑袋便死了,而是谢道:
“多谢前辈告知。”
程稿只点头,答道:
“我此次前去大西塬的甘孜郡会客,不能与你多聊,等到你有了时间,大可来我剑门一坐。”
李泉涛自然点头,几人稍稍饮茶,剑修指了指脚底,轻声道:
“望月湖到了。”
李家已有修士上来查看,见了几人都是大喜,程稿见状点点头,送了三人出去,轻声道:
“我接下来几年都会在大西塬甘孜郡修行,若是几位前来西方,大可来我这处坐一坐。”
他把话说完,这才驾着剑舟重新升起,回到舟中坐下,把自己的茶注满,默默沉思起来。
‘巧了…李泉涛竟然和青杜李家走在一块…’
这剑修抿了茶,若有所思:
“倒也没错…青杜李是魏李,鸿雪李也是魏李,相互帮持算是正常。”
……
称水陵。
魔云在天空中滚滚而来,雷霆闷声作响,四下一片漆黑,只见点点光彩在空中回荡。
沙沙的雨水不停落着,李玄锋驾风从黑水之上停歇,水上的魔烟翻滚,慕容恩死去的异状已经消散,黑色的烟气却渐渐浓厚,现出遮天蔽日的景色。
此处已经是称水陵的边缘,看起来自然好些,水色已经变为灰色,李玄锋遥遥望了两眼,身旁的中年男子相貌平平,腰间绑着两枚葫芦,一身藤甲法光闪闪。
此人正是青池常年镇守南海的高修【饶子蝎】鄰谷饶,男子声音沙哑,沉沉地道:
“玄锋道友,可还能向前?”
鄰谷饶其实成名更早,真要论起辈分来,与李通崖一辈要更加合适,只是他常年待在南海,没有什么交际,在这关内也不需计较这样多,便一直以道友相称。
鄰谷饶不知道元修给了李玄锋什么药,可这才过去三个月,怕他还有伤在身,特地一问,见着男人点头道:
“道友放心好了。”
李玄锋那日见了诸真人杀了慕容恩,太虚之间掉下遗迹来,暴雨如注,电闪雷鸣,他却没有机会多待,很快便被元修真人带回边燕山。
元修依旧板着老脸,从怀中取出了一枚奇异木质的瓶子,吩咐道:
“你此次受伤不重,可毕竟受了摩诃手段,神体两伤,这瓶中是一滴【垂金宝露】,你拿去服用了,三月以内便能破关而出,到时还会差你做事。”
李玄锋自然收下这药,在洞府中服用了,不愧是紫府用的物什,不出三月,伤势果然好的七七八八,再仔细一问,果然损失惨重。
“金羽宗派来的庄成重伤,林寿业折了寿命,鄰谷兰映的钩蛇身死,本人也失踪不见,其余的人没有几个有消息的…”
不仅仅各方的人折损,青池的防线也缩水许多,原本边燕山为中心,一边是燕山关,另一边是白乡谷、咸湖,占据了大半个徐国。
如今两头损失惨重,东边的白光谷还好些,退到了余山边上,西边的燕山关直接退守江岸,只剩下一个边燕山还在徐国中部,几道防线连接在一起,也不过是四分之一的徐国。
更糟糕的是北方的人手又添了一家景渤高家,太虚之中的紫府定然也是压力不小,好在高家在金羽宗一侧,青池不必直面这魔族。
李玄锋此次探查称水陵,一来是宗内的命令,二来也是想找一找自家人的踪迹,他若是算的不错,鄰谷饶多半也是一个想法。
两人在魔烟中穿梭了一阵,在魔土中飞行的几个练气自然不能发现他们的踪迹,两人在边缘周旋了两圈,鄰谷饶声音略低,以法力传到李玄锋耳中:
“玄锋道友,在下有一疑惑,不知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