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修只好稍稍偏转方向,多飞了几里地,哪成想魔修好像早就知道了他们的行程,正在此处此时设局!顿时落入魔修围攻之中。
“那余肃道友…足足遭了五魔头围攻…魔烟浓厚,诸修被打的四散而逃,根本没有人愿意管他…”
空衡不显山不露水,闯南走北这么多年,从来没有性命之忧,自然也是有许多保命之法,他又早早警惕,很快便从魔烟中一路向东而逃,一直到了白乡谷。
“我到了白乡谷,不过一刻钟,追兵便到了…半途见袁护远袁施主…他带着几位袁家人落入魔烟之中,不得不只身逃走,小僧飞至半程,正巧逢见他低声哭泣。”
李玄宣听了这一阵,低声问道:
“原来你不在关内…燕山关可是破了?”
“九成以上是破了…”
空衡孤身一人在余肃手下,身边并没有其他李家之人,到底也不知道燕山关的具体消息,李曦明沉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道:
“却又不可能北入魔云,只能静候消息…两位长辈实力高强应当无事…只怕曦治与乌梢…治哥早些时候受了伤,如今便危险了。”
空衡稍稍考虑了一番,轻声安慰道:
“燕山关虽然破了,可【称水陵】的情况未必有那般糟糕。”
空衡毕竟是释修,还是传承渊源的古释,显然已经凭借前后线索推断出唐摄都的想法,解释道:
“唐摄都无非是要投入北释,南北相争,乃是道统级别的大缘法,他又积蓄深厚,位高权重,一旦投入北方,不但能成就怜愍,未来的道途不可限量。”
“他若是想着行那化业攀缘之法,必然投入某位摩诃座下,一旦功成,不但天有彩光,莲纷纷,我等修行释法之人亦有感应…”
他摇头道:
“我那一处距离称水陵足够近,却没有感应到,甚至到了白乡谷也没有消息,定然是出了什么问题,兴许已经被紫府打断了。”
一听这消息,李家几人的面上都有了几分安慰之色,李玄宣始终都放心不下,仔细问起其中细节来。
李曦明则静静地坐在桌边,手中捏着玉伏子的消息,仔细地叠好了,窗外的雪已经小了许多,下头快步上来一人,脚步匆匆,面色惶恐,快步到了殿前。
他苍白一张脸,低声道:
“殿下!许夫人临盆…”
李周巍的眸光一下落在他身上,快步出来了大殿,极速驾风而起,穿云落下,划过冰封的湖面,立刻就落脚到了中殿之前。
他心中急切,却不能表现出来,稳稳地踏着步子耐心飞过回廊,这才靠近了后殿的宫门,一股血腥味已经浮现在鼻端。
李周巍耳朵一动,听着一片惊呼声,他沉色推门而入,呼吸微微一顿。
一股沉闷的血腥暖风涌来,夹杂着一股奇异的香气,叫人几欲作呕,眼前的灯烛倒了一片,见着遍地是星星点点的血珠,在灯光下辉映出点金色。
两个侍女正退到墙角,拥着哭泣起来,耳边是两人低低的哭喊声,顺着血迹一直向上望,这才见着许佩玉。
四下昏黄暗沉一片,女人一动不动地躺在塌上,鲜血顺着大腿滴答滴答淌下,地上趴着个婴孩。
他浑身皱巴巴,金色的眼睛已经睁开,两只手却死死的抱着许氏的大腿,伸出舌头舔舐着滴答而下的血液,两唇动了动,隐约透露出森白的光。
一旁的玉庭卫早已经看呆了,不知所措的站在这孩子身旁,手上满是血淋淋的咬痕,伸手也不是,不伸手也不是,看到他迈步进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属下…属下无能…”
李周巍已经无心去听,某种早就有的预感在心中渐渐印证,让他一句话也不曾说出口。
这孩子应是他的长子,李周巍提前替他取过名字,应叫作李绛遨。
他心中一点点沉下来,踏过血泊,一手捉在这孩子脖颈上,将之拎起,却见李绛遨尖叫一声,张开深深的嘴,露出其中交错的森白牙齿,想要扭头去咬他。
可他哪里能威胁到李周巍,轻轻一甩,法力灌注其中,便叫李绛遨浑身动弹不得,那一双显得过分硕大的眼睛痴愚地盯着他,显现出饥饿般的贪婪。
李周巍灵识扫了扫,血脉上的奇异联系让他明白过来,眼前的孩子不是什么转世之身,也不是什么邪法所至…
“只是不类人…”
他目光落在许氏的那张年轻的面孔上,一双眼睛已经失去了光彩,直直望着天,一层薄纱静静盖在她唇上,一动不动。
殿中静得惊人,一旁几人不敢开口,更不敢走,齐齐跪倒在地,看着李周巍的靴子一直踏到榻旁,将那薄纱扯下来。
他将这孩子慢慢举起,举至两眼平齐,仔细地观察了几眼,一只手托在他的身下,另一只手卡住他的咽喉。
他的两指搭在李绛遨小小的脖颈上,一动不动,两眼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