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曦治心中越看越冷:
“敌我也太过悬殊…这几十里来只见魔气不见仙光,带领的诸修实力都不算差,绝不应如此…看来又有魔修增援而来。”
几人停了一阵,便见紫光回转,李清虹神色凝重,一只手提着一枚满是裂纹的魔罐,另一只手的重重紫光正在不断将一枚黑球炼化,她唇角殷殷都是血,见了几人才松了口气。
李清虹对局势同样有所察觉,唐摄都与李玄锋分别带人从东从南而来,东边这片己方接连折损,已经有溃败之势,她几十里飞来不见一个同道,不敢多留,宁愿负伤也要急忙杀了这人。
当下顿了顿,轻声道:
“且先退去南边,那边魔修更少。”
三人都在点头应声,于羽威倒是坦然自若,看不出什么异样之色,三人还不曾说什么,便听着天空中轰鸣声回荡,金光闪闪,一魔音厉声道:
“唐摄都!!”
嗡嗡声不绝于耳,于羽威老眼扫视了一周,几片魔云正在慢慢靠拢过来,这老人满面疑色,心中有些不安:
“怎地这样多魔修?怎地不见后续其余人?”
这老人还没把疑惑说出口,一声浩荡的魔音紧跟着响起,声嘶力竭,带着凌厉的杀意:
“【祁望玄天听】鸣动!此人已生疑心!速速除之!”
……
“嗡…”
李玄锋再度拉弓,金色的弓弦上蓄满了凌厉的光彩,他微微眯眼,远方慕容家的慕容恩正捧着肚子,放出满天的黑气。
慕容家的道统不少,慕容恩所修行明显于慕容武不同,反而更接近那摩诃慕容夏,身躯一块拼凑起来的烂泥,说散就散,说合就合。
而他那肚子中不知容纳了多少东西,除了黑气还有散漫的各类法器,有时还有黑云化作人影,腾空飞出。
“不是魔修,倒像法师…”
“嗡…”
李玄锋腰间的金箭来回跳动,大多是夺目耀眼的金色,刻画着一道道亮白色的玄文,唯有一枚安静的待在一旁,呈现出金红两色,也更加纤细优美些。
这枚金红玄箭乃是当年洞天之中以六丁并火淬炼、紫府灵器止戈收入,两位筑基级别的佼佼者施法搏斗机缘巧合催化而成,尤为厉害,算是压箱底的宝物,自然不会轻易动用,只跳出一枚金色箭矢。
这玄纹箭矢慢慢爬上两重金色,一重更轻更锋锐,另一重更暗更沉重,两道金光交织跳跃,在箭上汇集,嗡嗡声不断响起,面前那魔修明显慢了一拍。
“该死!”
夺目的金光荟萃,慕容恩再度感觉眉心疼痛起来,心中恨得仿佛有一口气堵在胸口,再度运转起法力:
“难怪慕容武身死,此人弓法简直叫人难以置信,手中法器,身上的灵衣都不弱,【祁望玄天听】说他天生神力、窍在掌心…确是少见…”
他虽然心里恨极了,却也不得不承认此人实力,似乎还服过什么丹药、施展了什么秘法,打出来的箭矢有两重法力,一重锋锐无双,一重消磨摧折,很难对付。
眉心的危险感越来越浓重,他心口猛然一凉,一道念头已经浮现在脑海:
“他要打我左臂!”
顷刻之间他的左臂化为黑色的云气飘散,金色的光彩已经从身后数里穿越而过,慕容恩痛呼一声,面色阴沉,又是庆幸,又是愤恨:
“若不是大人给了灵器【祁望玄天听】,能够听得他玄箭落点…他娘的…再等等…”
他的身躯虽然随时聚合,李玄锋金矢却不是说躲就躲的,只要一落,即刻将他打得痛呼不已,金罡在体表挣扎,割去一片魔气。
这头的李玄锋虽然将这魔修打得节节败退,心中却沉郁不已,很是疑虑,灰色的眼睛盯着他看了两眼,心中一沉:
“明明有两位魔修…另外一人又在何处?”
李玄锋打到此处,心觉不对,三人已经足足交手近百回,慕容恩的魔躯已经被摧毁大半,虽然叫声凄惨,却始终没有退去的意思。
“他在等什么…”
李玄锋疑虑至此,狭着眼冷冷看了唐摄都一眼,若不是这家伙自始至终都在防备着他,束手束脚,不敢放开手去对付对面的魔修,哪里还能让这魔头撑到现在?
法师本就善玩弄人心,唐摄都束手束脚,有心提防,对面的慕容恩又怎么看不出来,故意不去全力进攻他,处处针对李玄锋,提防着他射来的灵箭。
李玄锋只好沉色望向雾中诸修,自己的部下还算好一些,林寿业实力不错,庄成手中符剑更是锋芒毕露,两人已经将对阵的魔修斩落。
空衡与乌梢拖住了三位魔修,鄰谷兰映实力同样出众,打的面前的魔修躯体几乎要溃散,其余诸修只折了一位,连那白寅子都勉力支撑着。
“清虹去了唐摄都那块…”
李玄锋看着那处纷纷落下的仙光和猖獗的魔气,心中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