唦摩里也是族中的老人了,是当年投靠李家的得以上位的第一任东山越王,修行雷法,甚至还见过李通崖。
杨锐藻方才在船上寻了几个关系好的道友,筑基几人都跟在他身后了,向着李玄锋恭声道:
“真要说起来…这还是我家首次接待云船,虽然是突如其来…却也是能话事一地的代表了。”
他在台上等了片刻,身旁的陈冬河和安鹧言都是练气后期,另一侧的安思明、安思危赫然也已经是练气后期了,兄弟俩刚刚从大漠回来,显得风尘仆仆。
‘好!果然是月湖峰!’
“不错。”
“见过仙宗上使!”
好话反话,杨锐藻听得明白,叹了口气道:
李家的低阶修士在诸世家中绝对算得上是多的,尤其是对外姓颇为宽厚,开放功法,李曦峻自以为是迟炙云也决会心动,只问道:
“不知要多少修士?”
“叔公可晓得…这征调诸世家,要如何安排?”
李曦峻推辞一句,赵停归听得叹气,只能道:
“却也先不急,暂且按贤弟说的来,倘若前线吃紧,恐怕还是要曦明道友出手,若是真的到了紧要关头,甚至要麻烦曦峻…”
“若是族中弟子优异立功,停归同样不会吝啬赏赐,更何况战场上机缘颇多,诸位要把得力子弟拿出来才是。”
虽然李曦峻早有预感,心中还是生起不安,暗道:
“迟家可真是物尽其用…”
两人聊了一阵,便有几人上前来,李曦治仔细一瞧,为首这人一身法衣光彩流转,正是舅哥杨锐藻。
“若有机会,定然替前辈送去。”
费逸和点头,眼看着云船渐渐停落,终于按耐不住,低声道:
“若有一日…费家倾覆…若是可以周转,还请留下一道血脉…”
他连忙摆手,神色很郑重,沉声道:
“曦峻是聪明人,两家的关系也摆在此处,我便不与你绕圈子了。”
众人轰然而拜,齐声道:
“待到我记下了哪家族中弟子太过不堪的,过几月再回来征调,可是要杀人的。”
密林山上正有一众修士起起落落,李曦峻站在山顶上的玉台上,望着静静落在面前的霞光云船,略有复杂。
李曦治与他一同出去,到了船首,四下朔风微动,已经越过划分南北的大河,浪滚滚,水脉浩荡。
“奉宗内仙令,元乌峰治期已过,望月湖暨望月东岸—黎夏诸家,归于我月湖峰下管束!”
“自然不能归我等管,到时应有云船到达各处,征召修士,按照宗内所说…”
这消息似乎与老人预料得相差无几,他没有浮现什么震色,只听到身死道消,按在膝盖上的手指跳了跳,有些失措道:
“哎呦,我晓得那小子。”
‘这是同意了。’
“我等见过前辈!”
“如今是桐玉公子持家,已经与我家没了联系,我也所知不多,只听闻桐啸公子突破失败,身死道消,乃至于绝了嗣。”
两人交谈之间,边燕山已经慢慢浮现在眼前,这山坐落在徐国南部二十三城最中,驰援各方都很方便,白雾弥漫,有股幽幽的味道。
李曦峻看着眼前这一幕,看上去是赵停归在警告诸家,却又何尝不是说给他李曦峻听的,两家虽然亲近,可事关这种身家性命的事情,可不是能轻易糊弄过去的。
赵停归可不能让他随意发挥,心道:
“李玄锋和李曦治是出力了,可又不是为我月湖峰镇守!倘若能得了这两位,我都不用多想,安安心心躺在宗内就是了…哪里还要专程跑这一趟…”
赵停归将茶杯轻轻一放:
“清虹前辈必须出手…别人我不晓得,她恐怕能比得上我峰嫡系,又是雷霆道统,正适合镇守。”
这才越过大河,灵氛截然不同起来,四周灰黄一片,大地干枯开裂,白骨散落一地,血气与怨气四处回荡。
李曦峻为首应下,心中却听出了不少门道,自萧家独立,划走了大半个黎夏郡以后,黎夏这一地便残缺不全了,如今听着这人口中的意思,这些地界抠出来,都是要附属于望月湖了。
李曦治不敢应他,只能婉转道:
“有清伊道友在元乌修行,贵族定然能化险为夷,长辈也应会多有照拂,前辈放心…”
“应抽调世家四到五成修士,前去边燕山,仅仅是作为防备,若是战况激烈,还要再抽调…”
“他已经闭关突破,短时间内是出不得…”
他回来的时间很短,故而一直不曾修复,早已经收起了,听了李曦治的话,他答道:
可到底没有筑基,两兄弟也绝对算的上忠心,从来都是说一不二,不会抱怨半句的性格,李曦峻还算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