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正臣转身看向吕木头:“四百麻袋?呵呵,这倒是有意思。【文学小站】”
“有意思?”
吕木头不解。
顾正臣拍了拍手,走出库院,见百户王大力、王九、周二已经带到,大声喊道:“带到衙署里去吧,此案已破,明日粮食就会回来。”
冯福惊讶不已。
这转了一圈,明天粮食就能回来了?
顾正臣没做解释,带人回到衙署,然后端起了茶碗,开始翻看账册。
赵海楼将王大力、王九、周二分别关在不同房间里,一句话也不问,甚至为什么抓三人都不说。
时间一点点过去。
午后时,赵海楼忍不住,问顾正臣:“顾镇抚,这不问不审,怎么可能会找出偷粮食的人去?若明日粮食没找来,岂不是让人看了笑话,折损了顾镇抚名声。”
顾正臣平和地看着赵海楼,手持账册:“你应该很清楚是谁做的,冯福也知道。整个江阴卫里,与我结怨的就两个,一个是副千户庄兴,他是因班用吉的事怨恨于我,刚入营时,庄兴表现过自己的粗鲁与傲慢。还有一个便是周林,挨了六十鞭子,趴在床上,估计怨
恨少不了。”
赵海楼点了点头:“可我们没有证据,也不清楚到底是谁。”
顾正臣将账册合了起来,丢在桌案上起身道:“首先可以断定,是有人从库院前面拿走了二百石粮食,四百袋,需要多少人抗?人少了,需要抗的时间多,人多了,容易暴露。是你的话,你如何用更少的人,在更短时间里带走这四百袋粮?”
赵海楼想了想,摇头不知。
句容卫百户秦松开了口:“推车。”
顾正臣打了个响指:“没错,是推车。距离库院最近的推车是哪里?”
“灶区!”
张培记得清楚。
顾正臣呵呵笑了笑,微微点头:“推车这东西,虽说每三户军士家中便有一辆,可军士居所距离库房远,从那里推车而来,定会被巡营军士发现。唯有灶区的推车,距离近,隐蔽,不容易被他人发现。”
赵海楼瓮声:“既是如此,为何不去抓了灶房的火夫头张大,他定是知情之人。”
顾正臣摆了摆手,笑道:“没这个必要。王大力知道一切,他会帮我们找到粮食。”
赵海楼疑惑地问:“顾镇抚为何如此肯定?”
顾正臣背负双手,自信地说:“吕木头饮酒大醉,可不是什么巧合。库院的锁没有被撬过,说明他们是拿到了钥匙。不管王大力是不是参与者,他都配合了这次行动,谁让他请的吕木头,那谁就是幕后之人。何况冯福也说过,周林身边有几个献媚
之人,其中就有百户王大力、陈牙子等人。”
赵海楼等人见顾正臣不慌,便也放松下来。
直至黄昏时,顾正臣才去见王大力,不等王大力开口,便直接说:“监守自盗,窃取粮食,按令当斩,你是清楚这个结果的。”
王大力毫不慌乱,呵呵笑道:“顾镇抚,这粮食丢了与我何干,昨日请吕木头吃饭,我可没饮酒,你想治我罪,无凭无据,谁能信服?”
顾正臣看着镇定的王大力,拍了拍手。
张培走了出去。
王大力盯着顾正臣,不知道他在弄什么名堂。
房间里很是安静,安静得令人不安。
顾正臣嘴角微动。
“为何要抓我,我又没犯错,顾镇抚,你给我出来!”
门外传出了喊声。
王大力曈昽猛地一凝,听声音,那是陈牙子!
赵海楼拿出一炷粗大的香,点在了桌案上。
顾正臣指了指香烛:“香烛灭时,你们谁第一个交代,我给谁活路。后面交代的人,呵呵,唯有死路一条。”
王大力看向香烛,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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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力看向香烛,脸色变得苍白起来。
顾正臣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至门外,在门板关上之后,厉声道:“将灶房的人也全都抓来,只要有人交代清楚,其他人全都定死罪!你们怕什么,我是县男,皇上亲近我,去办!”
“遵命!”
赵海楼、秦松等人大踏步离开。
王大力、陈牙子的亲信,灶区的张大、李五等二十余人被抓。
黄昏之下,如此大的动静令人不安
。
公署的书吏周俊见情况不对劲,跑出公署,跑到周林处,急切地禀告:“顾镇抚抓了不少人,王大力、陈牙子、张大、孙八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