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恶!
张寻经上前一步,手中拂尘微动。【诗意小说】
苍琅——
张培、姚镇刀已出鞘!
余平生连忙拦住张寻经,看向张培与姚镇二人,见两人手中握着的是雁翎刀,不由得暗惊。
一个小小的知县,身边怎么会有军士护卫?
张寻经怒斥:“道门重典,你若敢散布出去,定让你……”
“住口!”
余平生高声断喝,一把手将张寻经推至身后,转而向顾正臣行礼道:“福生无量天尊,方才张道人无理,还请县尊体谅。五千贯钱,道门出了。”
顾正臣深深看着怨恨的张寻经,肃然说:“威胁朝廷命官,和威胁朝廷有何两异。大明开国已六年,道门还不懂得敬重新朝不成?若你想死,无人拦你,若因你而毁龙虎山,你可对得起你身后之人?现在,本官要八千贯钱,为的是给你一个教训!”
“你!”
张寻经刚想上前,余平生再次挡住,急切地说:“八千贯就八千贯!”
“钱到时,书会奉上,这本《打坐歌》留下,你们可以走了。”
顾正臣送客。
余平生虽有些不舍,还是将《打坐歌》留了下来,带着张寻经离开县衙。
河旁,树荫之下。
余平生看着愤愤不平的张寻经,叹了一口气:“你应该知道这三本书对龙虎山与道门多重要,缘何如此不知分寸!”
“那可是八千贯钱!”
张寻经不满。
余平生笑了笑:“丹田直上泥丸顶,降下重楼大中元。水火既济真铅汞,若非戊己不成丹。这些道门修仙真言若是外传,我们损失的威望可不是钱财可以衡量。眼下佛门气盛,其又找到了释迦牟尼佛舍利,天界寺如日中天,听闻皇帝即将在腊月亲临!”
“我道门式微,龙虎山虽香火旺盛,可毕竟不在金陵。神乐观虽在金陵,却不能代表整个道门。想要兴盛道门,与佛门争光,就必须借张邋遢张神仙之名,而这三册典籍是张神仙心血,又有张子固道长注解,可借此契机,吸引朝廷目光……”
张寻经依旧有些不甘心:“当今皇帝与佛门有过一些机缘,如今大兴佛门。那天界寺又是个好气运的,找来了大量舍利子,就连北面高僧也纷纷南下,长此以往道门定会被强压一头。既然张神仙所留道书之事出现于世俗,自然需要利用一番。只是那狗知县,着实可恶!”
“慎言!”
余平生脸色一沉。
知县再怎么不是,他毕竟是朝廷命官,代表着朝廷脸面。
张寻经甩动拂尘,咬牙问:“难不成我们真给他八千贯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
余平生无奈地点了点头:“你没有发现,这顾知县不同于其他,他身边的护卫是两名军士,真正的军士,他们身上涌动着煞气,手下亡魂定是不少!这种人应该在军中效力,再不济,也是勋贵护卫,可顾知县只是一个七品知县,当不起这种人护卫。”
“余叔的意思是?”
张寻经皱眉。
余平生肃然道:“若非另有隐情,就只能说明顾正臣身份不一般,他背后站着的人物,非是勋贵,便是皇室!”
“这——不太可能吧?”
张寻经难以置信。
余平生抬头看向蔚蓝的天空,不苟言笑:“神乐观的信你也看过,他们对顾知县并没有多提,却只说了一句‘切莫煎迫’的话,可见神乐观知晓此人。一个小小七品知县,怎么可能会入神乐观耳中,甚至对龙虎山说出切莫煎迫之类的话,显然这背后有我们不知的消息。”
张寻经低头不语。
余平生叹了一口气:“去茅山吧,以龙虎山的名誉,借用个八千贯应该不成问题。”
句容县衙。
顾正臣擦了擦额头的汗,这群道士在山上待久了,按理说应该心性平和才是,毕竟修心养性参悟金丹之道,怎么动辄还打算动手?
若身边没有张培、姚镇,说不得就挨一顿打啊……
放肆的道士!
张培气愤不已:“老爷就应该直接下令将他们抓起来,如此藐视朝廷命官,还敢干涉县治,应扭送刑部严加拷打,问问他们居心何在!”
姚镇连连点头,很是赞同。
顾正臣喝了一口茶压压惊:“这龙虎山的道士确实不如天界寺的老僧好说话,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们送来钱就行。你们也不必担心,张寻经不是龙虎山的主事人,张正常真人绝不会因这点钱财对我生出怨恨,道门虽自称贫道,可这点钱对他们来说,还不至于伤筋动骨,大动肝火。”
姚镇瓮声说:“看他们的态度,这笔钱怕是不会给,说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