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氏惊呆了,听胡掌柜的话,打虎知县竟真是自己的儿子!
年龄,出身,官职,姓名都对得上。【文学之魂】
顾青青微微张着嘴,满脸错愕。
哥哥才到句容当官多久,这么快便赢得了名声,看胡掌柜崇拜的目光,似乎哥哥做了一件了不得的大事。
胡大山也没想到,这才离开不到两个月,顾正臣竟已名满金陵,看向顾氏,满脸含笑:“顾知县年少有为,可喜可贺。当时见他,便觉他非是池中之物,假以时日,定能登拜庙堂之上,成为肱骨之臣……”
顾氏有些恍惚,似坠梦中,总感觉周围的人与声音有些虚幻,不那么真实。
顾青青很是兴奋,高兴之余,问了句:“老虎呢,去了哪里,我要去看看。”
胡石语塞。
老虎送哪里去了,谁知道,估计是送到了皇宫里面,至于是不是还活着,那就不好说了。
“掌柜,东家,有个老僧想要买白糖。”
一个伙计跑了过来。
胡大山微微皱眉:“老僧?他如何知我们在卖白糖,又如何知我们在此处?”
伙计更不明情况。
胡大山不让顾氏与顾青青出去,带了个孙家的伙计,走出院子,到古月墨阁外,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老僧。
老僧看到胡大山,上前行礼:“来金陵途中,我们曾乘一船而行,只是当时囊中羞涩,无力购置那举人白糖,如今借了些银钱,特意打探到胡老爷店铺,这才冒昧而来。不瞒胡老爷,贫僧嗜甜。”
胡大山想了起来,老僧自山阳一起登船,同行至金陵,见其拿出了些许碎银,还礼道:“这位师父,举人白糖生意并未开张,若想购置,不妨等至年底。”
年底?
年底自己的坟都两个月了。
今日若拿不到白糖,上面的检校官不把自己给砍了才怪,听说毛骧因此被皇帝大骂一顿……
老僧苦着脸,连忙说:“胡老爷,这里有两贯多钱,我只求一斤白糖,就一斤。”
胡大山更是苦涩,这么好的赚钱机会,可惜都被顾正臣给毁了啊,说他不懂经商吧,他还把举人白糖做得山东诸地闻名,说他懂经商吧,他竟不知奇货可居,物以稀为贵,非要一口气定死一斤白糖六十六文钱,不让涨价,这老僧就是拿出一千贯,白糖也只能是六十六文钱一斤出货。
可惜了赚大钱的机会。
胡大山摆了摆手,再次拒绝:“这并非钱的事,而是目前并无此营生,手中所剩一点,只是自家所用。大致腊八之后,便会寻址开铺,到时为师父备下一些送至寺庙之中如何,不知师父在何处清修,法号为何?”
老僧见对方不仅不卖白糖,还打探起来自己的底细,不由恼怒起来:“让你拿白糖就拿,这里钱财给你,莫要因此招来祸灾!”
胡大山见对方伸手在腰间,亮出了一枚云形纹饰的木质腰牌,腰牌之上刻着“检校”二字,胡大山脸色顿变,连忙从怀中取出一包白糖递了过去:“还请师父留情。”
老僧接过,小心打开看了看,见是白糖,不由分说,将钱直接塞至胡大山怀中,转身就走。
胡大山有些紧张,手中的银钱犹如烫手山芋。
传闻之中检校乃是皇帝身边恶犬,见人就咬,咬住就是个死。皇帝的侄子朱文正就曾被检校监视过,因此人有二心,被皇帝鞭笞囚禁而死。
但检校一直都盯着文臣武将,盯着对皇权有威胁的人,什么时候开始关注商人了?再说了,自己这些年来做买卖清清白白,该缴纳的税没少一文钱,怎么滴就被这群人给盯上了?
胡大山忐忑不安,命伙计都警惕点,对待客人更需要谦卑,回到一旁的宅院后,也没与顾氏等人提,毕竟这种事告诉她们反而会让人紧张、担忧。
毛骧再入华盖殿。
朱元璋看着木匣里装着的白糖,疑惑地看向毛骧:“这是?”
毛骧肃然道:“陛下,此物名为举人白糖。”
“举人白糖?”
朱元璋皱了皱眉头,拿起一旁的汤匙,打了些许白糖,嘴张合几次,连连点头:“这白糖着实不错,为何叫举人白糖?”
毛骧这一次没有被问住,直言道:“据检校探听,售卖此举人白糖的小女子名为顾青青,她有一个举人出身的哥哥制出白糖,并将这门手艺交给了当地百姓,让百姓在耕作之余,兼做白糖。”
“顾——青青!”
朱元璋看向毛骧,嘴角微动:“举人出身,制白糖,交给百姓,呵呵,朕怎么感觉如此眼熟。”
毛骧补充了句:“陛下,顾青青的哥哥是个知县……”
朱元璋抬了下眉头:“你是说,这顾青青是顾正臣的妹妹,这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