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等破屋子里苟活吧,何况——加入白莲教,你有机会报仇!”
窗外之人敲打了下窗棂。
朱昱眯着眼盯着窗户之人:“我有什么仇可报?我父亲在广东做了那么多恶事,难道不该死吗?”
“可你大哥没罪。”
“我父亲一个人消不了如此多罪,那就只能再加一个大哥!若是朝廷觉得还不够,我朱昱的脑袋随时可以交出去!即便是死了,我无怨无悔。但要让我与朝廷为敌,当叛逆之人,呵,不可能,我父亲、大哥做鬼也不会原谅我!”
朱昱坚定地回道。
不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就说自己父亲朱亮祖在广东做的恶,害的民,这一家人没被皇帝杀绝,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基本的是非,朱昱还是分得明白。
窗户外站着的人转过了身,随后走开。
静听了许久,朱昱才起身走至窗边,见院子里没了人影,这才关了窗,低声喃语道:“今日倒是干脆,省了许多口舌。不过这个冬日,怕是难熬了……”
巷道中。
萧成、林白帆跟在顾正臣身后。
萧成问道:“就这么看看就完了,不打算见一面?”
顾正臣呵呵一笑:“只要知道他没有加入白莲教这就够了。今晚的对话,我会具写下来呈报给陛下,能不能改善下他的生活,就看陛下的心思了。”
萧成看了看清冷的夜:“那要抓紧了,若是晚了,兴许他就冻饿死了。”
闭门在家,家在荒芜处,这导致朱昱根本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加上没什么赚钱的本事,生活困难,要不然也不至于添不了被子。山东的冬日,酷寒得很,说不得朱元璋的文书还没送来,他先冻死了……
顾正臣想了想,言道:“让晋王出面,送些东西过来吧。至于后续,便看朝廷安排。”
天不亮,房大庭、刘同归便催促军士起来。
昨天刚走完八十里、疲惫至极的军士悲苦不已,可也不敢将不满说出口,毕竟房大庭狠起来,连李丰都敢杀,自己又算什么?
顾正臣迈着轻松的步伐,看着乱糟糟的临时营地,对房大庭、刘同归等人道:“一刻之后出发,兵至高家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