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内,再也不肯露头。
陆南枝唇角微勾,抬手戳了江月白眉心一下,“净会胡说。”
江月白吸口气,“好了我不贫嘴了,我已经想到几个破阵的方法,也做好准备了,你让它送我出去吧,等我脱险,再入梦寻你,你让它留意一下。”
“好,你万事小心,我等你的消息。”
陆南枝说完,便将梦魔喊出,梦魔连头都不肯露,伸出一个小蹄子对着江月白一挥,江月白脚下一空,下坠感骤然袭来。
江家村中江月白腿一蹬,勐然清醒,尖锐的耳鸣声将她的记忆快速震散。
“不能忘……不能忘……”
江月白口中念念有词,强撑着虚弱的身体下床,扑倒在桌边,针线篮掉落在地。
梦里的记忆越来越澹,像紧握在手中的沙子,越抓越散。
她抓起针线篮中的剪刀,对着自己掌心用力划下去。
疼!
鲜血也很滚烫,一切都无比真实。
“月儿!”
江月白的娘听到动静冲进来,看到她扑倒在地拿着剪刀,将左手掌心划得血淋淋,立刻冲上去夺下剪刀,用针线篮中绣了一半的帕子包住受伤的手。
脑海中的记忆终究是全部消失不见,面对泪如雨下的娘,江月白大脑一片空白。
“我……我不知道……”
手被包好,她也被重新扶到床上躺下,浑浑噩噩,只有掌心传来的疼让她能偶尔保持清醒。
也不知睡了多久,外面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她也不知何时被换上一身喜服,头顶喜帕,靠坐在床头,垂眸看着掌心已经结痂的伤口。
开门声传来,一个人缓步走到床边坐下,抬手去掀江月白的盖头。
“月儿……”
噗嗤!
喜帕未曾掀起,江月白忽然拔出藏在袖中的匕首,狠狠刺进对面之人的胸口,她甚至连他是谁都没看清,也不想去看清。
因为她也会怕,怕这个人是连她自己都未曾意识到的,割舍不下的人,看过,只会越陷越深。
甚至因为看过,影响到她以后的修途和抉择。
整个江家村,她认识所有人,包括沉姨娘,那就是沉静好沉夫子。
唯独这个沉姨娘家的儿子,是未曾在她整个人生中出现过的人,江月白嗅到阴谋的味道。
“江月儿早就死了,我是江月白!”
江月白摊开左手,手心疤痕赫然就是一个‘白’字,江月白的白,小白的白,让她找回真正自己的‘白’。
哗!
盖头突然被拉下来,江月白猝不及防,还是看到了坐在她对面,那个身穿喜服之人的脸。
的确是她从未见过的人,无论是梦境外,还是梦境内。
那个人胸口插着匕首,唇角带着一抹得逞的笑。
“记住我。”
话音一落,江月白突然下坠,周围的一切都距离她越来越远,像纸灰一般飘散,唯有那个男人的脸,深深印刻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还是被算计了!
江月白此刻只想口吐芬芳。
行,记住就记住,下次再看到这张脸,必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