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显学宗门与隐学宗门,区别何在?
显学宗门的“显”字,意思是为凡俗亿万大众所知,声名广布天下,山门为凡人们开放,每日都有人上山拜师或者求助。
十二个显学宗门,每一个都有成千上万的弟子,来自全天下六个大洲的各个角落。他们收徒时基本上不论出身,只看根骨资质。
而二十四个隐学宗门,则是很少被凡人所知晓,更难被凡人找到。
这些宗门的修真人士,都是在修真江湖活动,很多是家族传承,而非广收凡人为徒。
当然,隐学宗门也有规模中等或者稍大的,会招募各路散修客卿以充实势力。而曙光堡这样小规模的隐学宗门,基本上就是以一个封建家族为核心。
在冯瑾讲述的时候,钱飞觉得她好像对家人的情感比较疏远,简直好像死的不是她亲妈。看起来她的家庭氛围并不亲密,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但无论如何,这场变故对她来说也足够重大。
灵霄殿、曙光堡的情况都讲过了,火山寺呢?
钱飞、李木紫、冯瑾一起望向短发尼姑净草,却见净草手里抱着一捧浆果,正在吃,一脸事不关己的样子。
三人:“……”
李木紫寒毛倒竖,急急地压低声音说:“你什么时候下树去采了浆果?有追兵在搜山你不知道吗?这驴吃的浆果,你就这么馋的吗?”
净草笑说:“别紧张,你们都没发现我下树,他们更发现不了。这浆果蛮甜的。”说着抓给他们。
冯瑾高兴地拿了几粒。
钱飞也想拿,他散了功不能辟谷,又做了一早上的推车苦力,又没有吃午饭,已经饥肠辘辘。
他的手伸出来,但是看到李木紫正在瞪他和净草,他又把手缩了回去。
李木紫按捺住烦躁,说:“火山寺的师姐,请你说说你们那里的情况。”
净草把果核吐在手心里,说:“我们那里没有情况。”
李木紫与冯瑾都惊讶地看着她。
净草皱眉想了想,说:“哦,哦!这么说来,戒律堂首座在三月初换了人,而且师弟师妹都不敢再提那个旧人的名字,想来大概是他叛逃了吧。”
李木紫说:“还有呢?”
净草说:“没有了。方丈和其他几位首座都还好好的,也没有什么宝库被劫的事。我们火山寺太穷了,根本就没有宝库。”
李木紫愕然说:“不是,那你们火山寺为什么派了这么多人来小文山?各宗门来的只有三个五个,只有火山寺武僧来的最多。”
冯瑾也好奇地说:“钱大叔欠了你们非常多的钱?”
净草说:“没有,我们火山寺那么穷,根本借不出很多钱。”
李木紫不依不饶:“那为什么?”
“因为离得近!”净草理直气壮,“甜水城外聚集了那么多宗门的人,简直是百年一遇的大盛事,难道我们要坐视你们在这里搞七捻三,不来维持秩序吗?如果你们把小文山烧光了可怎么办?把甜水城屠了可怎么办?”
李木紫被堵得一阵窒息:净草说的道理还真没说错,火山寺确实是离得最近的名门正派,就在本省。武僧们前来维持秩序,也是很好地在承担社会责任。可是这尼姑师姐怎么如此令人烦躁。火山寺武僧的风格明明不是这个样子的啊,怎么出了这么一个奇葩。亏我刚才还觉得她潇洒帅气……
钱飞看看班长侠女,又看看尼姑辣妹,心想:旗鼓相当的对手。
李木紫揉揉太阳穴,调整了呼吸,转向钱飞。
她客客气气地说:“我们遇到的劫案仅仅是冰山一角,近乎所有的宗门可能都发生了类似的惨剧。这不会是巧合,其背后必有联系、有阴谋。而这一场席卷天下、血流成河的庞大阴谋,主谋是谁?有如此大手笔,而又如此需要紧急筹钱的,除了钱前辈之外,恐怕不作第二人想。”
钱飞脸色苍白,讪笑着说:“你们可真看得起我。”
他是彻底懵了。
为了筹钱七千万刀,他不仅焦头烂额,更险些粉身碎骨,还不知道今天的晚饭在哪里。
今天来还钱的时候,他就觉得道友们“欢迎过于热情”,味道不对,没想到背后还藏着一顶比天还大的嫌疑帽子。
只见李木紫一笑,说:“看到钱前辈还钱,又看到钱前辈确实散了功,晚辈也不认为那些惨剧真的是前辈所谋。晚辈只是觉得,钱前辈见多识广,深不可测,对此谜案,必可有指教于我等。”
钱飞松了口气,捻须沉吟:“确实是个有趣的案子……”
三女都竖起耳朵听他继续讲下去。
钱飞说:“真仙以下,有本事的人,我基本上都认识,能迅速在每个宗门都策划高层血案的,还真不多。”
冯瑾说:“会不会是真仙做的?”
钱飞摇头笑说:“真仙要想灭掉个把宗门,还真不用藏头露尾,用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