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云观的残垣断壁在秋风中显得极为萧瑟。
木道人躺在一个临时搭建的破棚子中,喝了两口还烫嘴的猪肉汤,支起的身体又躺了下去。
“十里坡龙门村的鬼很可能是水鬼”木道人对着众人缓缓开口道:“水鬼是那些曾经溺死在河道的人不曾浮尸,身体承受了地壳某处滋生的阴气,从而诞生了另类的神智,若行走在河边被水鬼看到,它寻到机会是要将路人拉下水的。”
“也就是说,那个王福安死于溺水?”容丽问道。
“如果他真被鬼遇害,只有这种可能”木道人点头道:“小道往昔去过龙门村做法事,只是不曾勘出那鬼的阴穴在何处,如今想来,那鬼的阴穴很可能处于河道某处深水潭中!”
“既然水鬼在水中活动,它是怎么吃掉那些猪和牛的?”张学舟疑道。
“水鬼平常在水中活动,但并非不能上岸”木道人道:“这类阴邪之物一旦欠缺了生存条件,必然会钻出来吃牲畜和人,它们会利用人和牲畜的精血延续在人间的寿命!”
“那水鬼为何吃了很多猪和牛,但又不曾吃掉王福安?它是吃饱了吗?”
“这?”
木道人考虑诸多都是根据当地传闻和寻觅的阴气往水鬼身上考虑。
等到被张学舟提醒,他才发觉两者之间的不同。
前者是让猪牛悄无声息消失,而后者则是留下了尸体,两者遇害后的结果不同。
单单一只水鬼害人有些站不住脚。
“那边确实有阴物阴晦之气残留的痕迹,或许是有两只鬼?”木道人猜测道:“有一只鬼吸食了牲畜的血肉,另一只鬼则害了王福安的性命!”
“两只?”
张学舟脸色微微难看,容丽等人头皮发麻。
“表哥,要不你去衙门领十杖算了?”张学舟建议道。
“表弟,不带这么坑表哥的”容添丁丧气道:“你给我出了神仙画的主意,如今却是我挨打,要不我把你招供出去,一人分五杖。”
“那也得鲍大人愿意这么惩罚”张学舟道:“别你到时候将我供出没减刑,反而因为公堂窝藏相关事实罪加一等,还得多挨十杖。”
“十杖我都捱不下去,二十杖会要我的命,真要这样我宁愿去打鬼”容添丁愁道。
“道长,术业有专攻,你在杀鬼这行既然有经验,不如教我们几招!”
张学舟看着还处于养伤期的木道人,只觉即便送木道人一笔钱财,这老道也没法出力。
而回衙门领打也不算靠谱。
事情总归要解决,张学舟想看看木道人有没有什么办法。
真让容丽这个屠夫带着他们这群弱鸡去抓鬼,张学舟觉得只怕连鬼都见不到,等到发觉时,有人大概率已经丧命了。
“不瞒张公子,小道是尸佼派猛鬼宗的外门弟子,不曾进得内门修行高深术法,只学了两手养鬼的皮毛术法,我往昔是利用吊死鬼打鬼,如今吊死鬼没了,我面对鬼也是束手无策!”
白绫养鬼是木道人修行了一辈子的术,但这道术被张学舟禁锢后瞬间摧毁。
木道人至今都没想明白其中的关键。
他就是用了个鬼上身的能耐,想操控张学舟吓一吓容家人,没想到受惊吓的最终成了自己。
按道理说,张学舟有瞬间摧毁吊死鬼的能耐,应该具备杀鬼的能耐。
听到张学舟请教,木道人顿时连连摆手推脱。
“你再想想办法”张学舟道:“你别看我,我只是与北境军区那边有些关联,在抓鬼这方面没你专业!”
木道人言语之间开诚布公,张学舟也只能说出自己的来头,免得对方胡思乱想。
他是真不行,没能耐去打鬼。
至于木道人为何施法反噬自身,张学舟到现在也没搞清楚其中的关联。
总之,木道人认为张学舟击败了自身,而张学舟则不知道自己如何击败了对方。
在各自的眼中,木道人认为张学舟是某个圣地的天之骄子,而张学舟则是很清楚自己本事远不如木道人。
他就是一个修行刚起步的萌新,即便再独特也没可能是木道人这种‘贯血境强者’的对手。
这是张学舟在蓉城唯一知晓与认识的入境修炼者,他没可能去找其他人。
所以张学舟才一次又一次请木道人帮忙。
“可小道……小道真是技穷,对了,您抬起贵臀,打开下面那个箱子,我再翻翻里面的尸佼宝典,看看上面有没有什么适合抓水鬼的方法!”
“哦!”
木道人指了指张学舟坐下的箱子,这让张学舟顿时起了身。
他拉开箱子上的铁栓,而后在衣服堆里翻了翻,才翻出一册兽皮书。
看着兽皮书上极为潦草的‘尸佼宝典’四个字,张学舟又瞅了瞅道观残垣断壁中残留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