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赵家悍妇就一步一挨的向沙厂门外蹒跚、悲怆的走去。.爱.阅.读Шww.loveYueDu.?om
大家顿时给她让开一条道,眼里全是满满的同情和难过。
江寒则紧紧的跟在她的身后,生怕她万一悲伤过度跌倒或是再度晕厥。
还好,赵家悍妇哭过后,已经慢慢强打起了精神,只是,她身上,再也看不见一点以往强势、刁蛮和霸道的影子。
那刻,她仿佛一只风中的蜡烛一样,好像大风一吹,她就会扑灭一样。
江寒走在她身后,看着曾经那么强势的一个人,那会儿却摇摇欲坠,柔弱的如同一个风雨中的纸片一样,她不由心酸不已,在心底感叹起人生的无常来。
等她陪着赵家悍妇进了她家的院子时,见乡邻们已经七脚八手的帮着搭建好了灵堂。
赵大军是年轻的后生,又还没有成家立业,所以,他的遗体不能抬进赵家的堂屋,只能在院子里临时设一个。
正值大热天,遗体不能停放太久,当晚,乡邻们就七脚八手的帮请了阴阳先生来,给开了一个“灵”。
赵大军没有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加上他又是那样走了的,丧事自然从简。
请了一个“法师”,一人吹吹打打,算是给他送上了路。
他自然没有什么孝子端“灵牌”什么的,就由他最小的弟弟赵老三娃把“跪灵”什么的给走走过场做了。
年轻人的死,在村里人看来,都是不吉利又带煞气的,所以,大家都希望赵大军的遗体尽快火化,让他入土为安,免得祸害他人。
几个小时的功夫,阴阳先生把“开灵”的过场全部走完了。
后半夜时,赵家的人,帮忙的人,都熬不住了,趁着阴阳先生收拾了,大家也都哈欠连天了。
莫大的悲伤,在那场道场做了后,大家又恢复到了之前的生活状态,虽然,大家脸上都还有悲凉。
但是,活着的人总还要活下去,不会因为某一个人的死,而停止了自己的生活,包括赵家悍妇一家人,他们撕心裂肺的哭过后,也开始打起了精神,开始准备把赵大军下葬后,就计划以后的生活了。
翌日一早,赵二娃和赵三娃兄弟俩,就用一辆架子车把赵大军的遗体拉到了火葬场。
那时,火化的人还少,国家为了提倡火葬,凡是去火化的人都会给予补助。
赵家悍妇给赵大军选择了“火化”。
十来分钟的功夫,赵大军的遗体就成了一堆骨灰。
赵二娃和赵三娃用一个红布做的口袋,就把赵大军的骨灰装了回来。
当天中午,赵家就赵大军的骨灰装在一个坛子里,就及时下了葬。
昨天早上还活蹦乱跳的一个人,翌日的中午,就成了一个孤零零的新坟冢!
玉石坪的上空,顿时弥漫着浓烈的凄凉和哀伤。
但是,办完赵大军的丧事后,大家就都又忙活自己家里的事情去了。
这个世间,从来就没有闲人,悲伤也只是一时的。
因为,人活着,总的往前走,不管前路是怎样的崎岖,多大的风浪,亦或一马平川,风平浪静,都得瞎子过河摸着往前走。
江寒和林东一直帮着赵家人把最后的事情办完,才按照风俗习惯,让阴阳先生给摸摸头,喷点水,褪了煞气才走。
赵家悍妇两口子特别感激江寒的帮忙,把他们送出了门。
但是,她还是眼泪汪汪的对江寒说:“江寒啊,这大军就这样走了,我们家这以后的日子,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过了?”
江寒听后,沉吟了一下,就对她道:“赵婶,没事的,再艰难的日子,都会熬过去的。你看我们家,我妈走的那么早,我爸爸当时带着我们姐弟俩,还不是熬过来了。你现在不用发愁,你家老二和老三都健健康康的,且都成人了,你和赵伯身体也还可以,这就是最好的了。”
“反正,你们节哀顺变,大军哥走都走了,你们就有中打到无中去,慢慢的,就会好了。时间是最能疗伤的,当时看着好像迈不过去的坎,其实,等过些时候,就会慢慢好了……”
赵家悍妇就点点头。
江寒这才和林东回到了家里。
这一折腾,夫妻俩浑身就像散了架一样,一回到家里,倒头就睡。
等一觉醒来,外边又是夜色四起了。
江寒揉揉惺忪的睡眼,伸伸懒腰,这才有精神和林东开始商量他们自家的事情。
想着河坝里的十几口石灰窑,现在还被水淹没着,沙厂一时半会儿,也只有先停着,毕竟,河坝里的洪水还没有褪去,他们的原材料就有问题。
夫妻俩仔细合计了一下,就决定两人先到省城,把陆飞老板的那个房子着手装修了再说。
至于河坝里的这摊子事情,他们等洪水退了再说。
夫妻俩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