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软香从房里飘出,从床上翻起来一个身子,未等坐好却是一阵头疼。爱?阅读?
就瞧那女子穿着一件新娘才有的花衣裳,坐在床边,一脸茫然,却不是跟沈卫失散的三更是谁?
她瞧着身上的衣裳,也是一惊,冲到镜子前,看着铜镜中的自己,一时慌张起来。
“我这是在哪里?我,我怎么一身的酒味?我怎么做了新娘?”
一连三问,却连她都不知如何回答自己,头晕乎乎的,酒味浓到发臭。
可她却突然想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我是谁?”
三更瞧着自己的脸,既陌生又熟悉,可偏偏想不出来自己的名字,自己从何而来。
“黄爷,这次您可算是出了大价钱了,情儿可是咱们这里的头牌呢,一千两银子的梳拢钱,绝对划算。”
“桂妈妈,我也告诉你,钱对我黄一丈来说不算什么问题,我家是干什么的?江南的大织造厂啊。我家里的工人都好几千,每天把织好的布送到北方来,够我每天做新郎的了。”
“是,是,黄爷说的是。您啊,是大富大贵的人。”
“我呢,就是看着情儿那性子好,不苟言笑,不爱跟男人多废话,只要不喜欢的,都不假以颜色。这就好!那些臭男人,哪能碰到我家情儿的一根汗毛!我怕呢,别人喝了吃啖汤,我便出了这一千两银子。还让你帮我搞了这个假婚礼……”
“哎,怎么是假的,要是黄爷肯再出一些钱,那就帮情儿赎身带走她嘛。”
“这个嘛……钱不是问题,可是我家里那位河东狮啊,我可惹不起。让情儿在你这住着,我没事过来找找她,那岂不是更好?”
桂妈妈心里骂了句,这情儿一但被梳拢,价格就直往下跌,接得一个月的客,那便卖不出钱来了。
留她在这里,就等着一份赎身钱,你倒好,吃了头啖汤,就想着新鲜过去没啥好玩的?
“那先恭喜黄爷马上就要做新郎了!”
“哈哈,那是自然。”
门吱地一声打开
,就瞧两个人走进来。男的穿着新郎倌的服色,女的呢,一身红色绸缎的袍子,也极其喜庆。
黄爷一看三更,就上来要抱,要亲嘴。
手还没碰到三更,脖子上就多了一道血线。跟着整个人倒在地上,头颅与身体分开。
桂妈妈一声惊叫:“这,这,情儿你,我……你”
三更一拳打在她胸口,打得她一口甜血涌上来,喷在墙上。
“我是谁?我叫情儿?”
“你,你疯了吗?那是你干的?你杀了黄爷?”
“我问你,我叫什么?我是不是叫情儿?”
“你就是情儿,哎哟!”
三更掐着桂妈妈的脖子,痛苦的摇着头:“不,不对,我不是情儿,我是谁?我到底在哪里?”
桂妈妈突然一声惊笑,化成一条蛇,从三更的手里逃脱:“你叫什么,你自己不知道吗?你就叫情儿,你是这暧烟阁的头牌……”
三更的手一晃,一把短刀扎在蛇的身上,将它钉在楼板上。
那蛇现在更是惊慌,原以为逃脱了,可还是被抓住了。
“你是蛇妖?”
“对,对,我是蛇妖,你快放了我,我就告诉你你是谁!”
“你先告诉我!”
三更蹲下来,瞧着这一尺来长的蛇妖,她依稀觉得这蛇妖身上的妖气很熟悉。
于是她用手往它的三寸处一掐,蛇妖就嗷嗷直叫。
“你快松手,你这疯婆子,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啊呀!”
“你告诉我我是谁?”
“你,你叫三更!你是那沈家子的丫鬟,你还是辰卫里最厉害的一位!你们的师父,就是你们嘴里的恩公叫九九之数!”
三更一惊,回忆全都涌了上来,她终于清醒了。
恩公……叫九九之数?
“恩公他的名字好怪……”
“怪吗?你们知道辰卫是如何来的吗?你们这恩公,就是你们的师父,是天地之灵而化成的时辰之主。九九为至极之数,所以他自称九九之数。认识他的人,都叫他九九,或者九时。”
“九时?”
“哼,他既非
精怪,也非妖魔,是盘古开天时,世间第一次有了时光的概念而生,是灵之又灵之物。要说灵根灵性,他远在那孙猴子之上。你们这些辰卫,也都是为了他做的事而准备的。”
三更突然听到这话,一直以来心里的纳闷顿时涌上心头。
“他要做什么事?”
“你不知道?我也不知道,这你要去问九时!”
三更看他不肯再说,手指一用力,掐爆了这蛇妖的三寸。
“我既来了这里,少爷也应该进来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