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巍然不动,只是低头看了一眼道士的手掌。↖↖↗↗
陈凤喜和三更都是一愣,这道士遁术高明,这掌力自然不弱。可是沈卫却能用肉身硬挡?
三更更险些拿出兵刃要拼命了。
那道士才叫真正的大吃一惊,他这一掌并未留力,就算是碗口大的树也要一掌打断了。
可是这沈卫……
“我已是地仙之体,你这凡胎肉身掌力,能奈我何?”
沈卫一拳打在道士胸口,就看道士飞起来,重重地摔在地上,背脊都快断开了。
一口血吐在地上,染得地上碎石都红了。
“你看见那木屋了吗?那是我家祖屋,我爱来便来爱去便去,要不是看我沈家跟你崂山有些交情,这一拳就要了你的性命。”
道士苦不堪言,浑身疼痛难忍,骨头欲裂,想到自己刚才偷袭,想要一击毙了此獠,未想还送上门被打成重伤。
这别说站起来了,就是撑着身体都不好受。
嘴里更都是血,铁锈般的气味,很不好闻,嗅起来像是变味的水。
“我不伤你性命,你也休想插手我的事,你好好在这里躺着,等我事了后,自会送你回太清宫。”
道士一口血再度喷出去,人这时也晕了过去。
“道浓,我怕这家伙会死啊。”
“死那就是他寿限到了。”
“你家跟太清宫交情匪浅……”
“那都是我那老子跟他们的交情,我跟他们有个屁的交情。”
沈卫翻了个白眼:“快去找那枣树。”
“是了。”
取了黑鳞鞭就能离开崂山,在此夜长梦多,要让太清宫的道士知道了,休想有好果子吃。
沿着北边的山一路找过去,陈凤喜走在最前,他嗅阴识冥,不需看那枣树上的标记。
沈卫和三更则是目光如炬,先找枣树再说上面有没有标记。
找了快三四个时辰,天都黑下来了,便听到树林中不停有枭鸟在叫,还有一些野兽的腹鸣声。
“崂山中野兽众多,到了夜里,这些魑魅魍魉便都跑出来了。既有那狼妖,想来还有别的妖怪,我等快些寻找。”
“好。”
陈凤喜加快脚步,三更也都睁大眼睛。
“等等,道浓,那道士会不会被野兽吃了?”
“这倒算不准了,他晕在那里,又有血在地上,在野兽眼中正是一盘大餐。人又受了重伤,法术用不得,符也用不得……”
“你干脆说他死定了得了。”
“难说。”
但沈卫无心回头去救那道士,继续往树林里走。
“蚊虫也不少,”陈凤喜拍了脖子一下,收回来几只大蚊子在掌中,“不光是野兽啊。”
三更掩嘴笑道:“陈公子你这肉香,也不看有蚊子叮少爷。”
“哎,你家少爷是地仙之体,虫蚁还不都得绕着走,我陈凤喜还是肉体凡胎,这些自然不会放过了。哎哟……”
正说着,陈凤喜一脚踩在个软棉棉的东西之上,收回来就吓了一跳。
那东西不是别的,就是先前被打晕的道士。
沈卫跑过来蹲下一摸脖子:“死了,尸体都凉了,少说死了一个时辰。”
“谁把他放在树林里的?”
“我也不知道,”沈卫摇头,“看来不是人就是妖怪,想要让我们被吓退回去。”
“少爷,你看前面是什么?”
三更一指,前方树林里突然升起十多个红灯笼,在夜里特别的瘆人。
陈凤喜脸发白:“道浓,这不会是有天妖吧?”
“天妖?不会,”沈卫也有点发毛,“我看这红灯笼来路不明,多半是什么妖怪搞的鬼。”
“不是太清宫的道士就好,那些崂山派的道士麻烦得紧。”
陈凤喜擦着冷汗,就瞧前方的红灯笼突然开始飘过来,摇摇晃晃的,像是有人用线吊着。
红灯笼在飘了一阵后,距离沈卫他们大约十多米的地方就停下来了。就看那红灯笼一转,突然出现一排字,每个灯笼上都有一个。
“天地禁地,生人勿近,违者必杀……哼,看你装神弄鬼!”
沈卫手掌一拍,一道天雷轰过去。
天雷带着雷电,将树林一下照得通亮,打在那一排红灯笼上,便听到噼啪脆响,立时灯火熄灭掉在地上。
“道浓,此物来得诡
异,我们是不是先退出去,等天亮了再……”
“陈公子,你可是阴商,还怕鬼吗?”
“鬼我自然不怕,可这人吓人吓死人的,这摆明就不是鬼,而是妖怪搞的鬼!”
沈卫不信邪,走前几步,就拾起红灯笼。
“你们看,这灯笼中点了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