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府中便觉阴气森森,仿若走入森罗宝殿,要是阳气不盛走得几步,那便会打个哆嗦。(爱.阅.读www.loveyuedu.com)
沈卫讶异,这瑞名看上去阴阳二气还算平衡,并无泄阴走阳情况,更不像被阴魂所迷。
他倒是住得一点不怕?
“怎地不怕?大人,不瞒大人,我住在这府里,每日价的不舒服。我都大半住到知府衙门后面去了。蓝蝶不愿跟去,其余的两位如夫人我都带去了。”
“你那正室呢?”
“她还住在这里。”
沈卫心想那正室是跟蓝蝶赌气还是怎地?还住在这种地方?
“我住在满城中,眼里盯着我这知府位子的人可不少,要是我一家都搬过去了,人家还会说闲话,我这怎生是好?我家夫人知道我的难处,便留在此处镇着家宅。”
“你倒是放心她?”
“放心不放心,也只能如此了。”
瑞名叹了口气,看沈卫站着不走:“刚才那柱础,可还是有事?”
“柱础用麒麟的少见,你那两座柱础,顶着整根门前梁柱。你可知这门口这两根梁叫什么?”
“有何说道?还请大人告之。”
沈卫背着双手,走到院中所栽的一种桑树前:“这叫望门柱,一府之气,从它而入从它而出。”
“这……”
“要是出事,也是由它而起。”沈卫拍拍树干,“这株桑树也是买来时就栽下的?”
“对,”瑞名已然服了沈卫,知无不言,“这老桑树买下宅子时,就已长成这样了,一人合抱都抱不过来。我家夫人原想要将其砍了,再移一些柳树过来。我想这满城里又不临河,柳树也不太符合观瞻,便让她作罢,把这桑树留下来了。”
“那后院可还有一片竹林?”
瑞名一惊:“大人如何得知?可是大人听人说起的?”
“我哪里去听人说来?我来西安也未有几日,识得谁人?这满城亦是才过来一趟。”
沈卫说着猜想,若不是那玩意儿?这可是怪了,那东西要无人相迎,绝不会主动进屋。
这瑞名也就
是个庸官,那玩意儿可不会管这庸官的事。
“去后院看看。”
“大人请。”
两人沿着房廊走到后院,早就听得傻眼的裴无生也跟在后面。
到后院,这里栽着一片竹林,就在假山造景之畔,看着也挺怪异。这谁家在院中栽着竹子?那竹子长得快,又长得高,一下就盖过了整个院子。
竹形又如剑,这叫剑刺中庭,或是剑扰后堂,都是不吉利的事。
主的是容易生官司,还会家里不宁,后墙起火,夫妻宫大乱。
“这原是谁人所住?”
“便是我与夫人住的地方,三名如夫人都住在偏院里。”
“我问的是你买下来的时候,是谁住在这里?”
“这个……我倒没多问,但搬进来时,这里好像堆放着不少杂物,想也不是主人家住的地方。”
这就对了,怕连这院子里住的都不是那原来的主人。那主人定然也有几处宅院,此地住着出事后,就让下人住了。
“你这竹林极其不详,要将这里都砍了。”
“这……裴无生,你找些衙役过来,跟我府中家丁,一并将这些竹子砍了。”
沈卫走到一旁假山处挑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下,瑞名看他洒脱,就不叫人去搬凳子,让人去泡茶水。
“这都是院中一般风水,我帮你整治好也没什么,你说说那闹鬼的事。”
“说来也怪,先是蓝蝶房中出了事,她说晚上听到后院有动静,我便让人日夜守着,原还以为是哪个下人不长眼,半夜跑到后院来。更去想是不是那下人在偷情。后来竟有人看见一文士在那里弹琴唱曲……”
“哼,”沈卫冷笑两声,“可唱的是那广陵散?”
瑞名大惊:“大人如何得知?莫大人是活神仙?”
沈卫摇头:“等你将此竹林全都砍掉,我便告诉你。”
“是,是。”
瑞名家的下人泡来茶水,搬来茶桌,二人就在此斟饮起来。
聊些这西安城里的事,瑞名几次想问清些那雷部神仙的事,都被沈卫岔开了。
这
事提醒瑞名两句,让他有个防备,又让他肯配合,那就足够了。
说得细了,要让这胡涂知府摸清了,那还不妙了。
裴无生骑马过去,再带着人小跑回来,倒是不慢。
又在府里拿了些柴刀砍刀,瑞名叫他快些,他便上前挥刀砍竹子。
这片竹林倒也不小,快有小半亩地,将后院站了一半。
砍得近一小半时,突然听到竹林中有人哀嚎:“我在此地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