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灯不理那宋李沟死了的村民,只管往前带路,那丰那然二人都是一愣,好在超度已完,就让那报信的僧人和那知客僧留下处理后事。
一村人都死绝了,这丧事自要交到兴国寺来负责了。
连带那报官的事,也交由这二僧来办。
青灯大步向前,却不是朝山里走,而是往山外去。
“师兄知那老龙下落?”
“我说了带路,便跟着走就是了,何来这多话?”
那然不敢说了,这位师兄年纪既大他们十岁有余,在寺中也是一向霸道,师弟们若有不从,轻则**,重则面壁。
“青灯师兄原是在寺里负责何项事务?”
“青灯师兄原来在寺中是金刚堂掌座。”
沈卫点头,以这青灯暴躁脾气,不做这职位,反倒不正常了。
走了快一个时辰,青灯让大家先休息,他便拿出一木制的壶子,看上去不像是华夏之物,倒有些像是那西域的玩意儿。
下底都是方的,上面连塞子都是木做的。
一揭开,酒香四溢,这青灯竟是个酒肉和尚?
那丰看沈卫瞧过来,表情有点尴尬,虽说青灯早就离了兴国寺,可怎地说都是寺里出去的和尚。
那什么酒肉穿肠过,佛在心头坐,那都是外面的人说的。
禅宗里,特别是这大乘,还是挺讲究戒律的。
“师兄……喝酒不大好吧?”
那丰一说,就被青灯瞪了眼,吓得脑袋缩了回去。
“我早已不是兴国寺的和尚,你管我作甚?我便是在寺中,也轮不到你来管。”
“……是。”
那丰和那然都一脸无奈。
沈卫倒是食指大动,喊道:“你这酒可香得紧啊,不如拿来让我也喝上一口。”
“你也爱喝酒?”
“我一凡人,又不是和尚,不受那清规戒条所管,喝点酒算什么?”
“你不是玄门吗?”
“玄门便也有全真、正一,你且把我当成是正一道的就是了。”
青灯哈哈大笑,递上酒壶:“我看你不像是正一道的,倒像是个野道士。”
叶弑摇着扇子说:“你看他这穿着,哪是道士,也就是个没人管的破邪先生。”
青灯笑得更欢:“那更好了,不在禅宗玄门,不受那些狗屁条例所管,落得逍遥自在。”
沈卫一口喝下去,起初还没什么,一擦嘴角,就觉得腹内火起,犹如火山爆发,一时双眼瞳色一变,如两滩鲜血。
那然那丰没注意到,可青灯却看见了,脸色微变。
我这酒用那妖果所熬制成,哪怕是有些修为的道士喝了,怕也经受不住,这小子到底什么来头,连瞳色都变了。
可他这身上既无妖气,自然也不是精怪一类,不然这一口下去,必然原形皆露。
“好酒!”
沈卫大叫一声,酒气冲出来,化成一道白烟消失了。
“道浓,这酒真有这么好?是不是酒很冷?都喝出雾来了?”
叶弑没去抢来喝,他喝酒有讲究,这种来路不明的酒,他不喝。要喝就喝上等的花雕女儿红,再不济那竹叶青也喝得。
最好的还是他神仙会出的仙人酒,那才是他从小喝到大的。
喝了之后请神,百试百灵。
“好喝也不要贪杯,这酒我自家酿的,酿造不易,你还我吧。”
沈卫舍不得,又再喝了口,这次就舒服多了。
刚才那火山爆发过后的一阵舒爽,全身像是在冰寒交迫之时,跳进了温泉中一样。
而现在呢,却像是当头又淋了一盆的温水。
“你倒是酿的好酒。”
沈卫嘟囔着将酒壶还给青灯,“你这酿造之法,可能教我?”
“教你?那可教不得,我这酒,可是药酒。”
“用来治病的?”
“算是吧。”
青灯纳闷,这沈卫除非是修为极深,不然这酒,早就把他喝死了。
看他瞳色,难不成还身怀奇术?
“师兄,你这酒既是药酒,你身上就是病了?那要遇见那老龙的话……”
“哼,一条恶龙罢了,我还奈何不了它?”
他口气颇大,那然那丰也只好闭嘴不言。
否则要惹怒了这位师兄,可
要吃苦头的。
那然更想到青灯还在兴国寺时,他那时被挑中,进了金刚堂。不过在堂里,也不过是个小沙弥。刚刚习武,学些佛经。
一位在金刚堂都有十年的师兄了,跟青灯说话,有些没上下尊卑,被青灯一拳打得在床上躺了三个月。
还有一位不听管教的师弟,被青灯直接将腿打断,大半年才能下床,还被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