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阿已出了河南境,这地方在鲁西平原,特产就是东阿阿胶。爱?阅?读?
来之前,太一还让沈卫给稍一些回去。
进得县城才知荒凉,人比登封少得多了,拢共才一条街道。
而到处都是驴,街面上都有人牵驴过市。
叶弑摇着扇子说:“这鬼地方虽说不大,可想要找到背嵬也不容易。”
“大致就在县城周边,他要躲到个小院子里藏着做缩头乌龟,我也没办法。先找人打听下吧。这么大片地方,有外地人出现,总该有人注意吧。”
沈卫左右看了几眼,就朝一家卖阿胶的药铺走去。
“要万一那救走他的天妖直接将他带到院子里呢,没在这街道上露过脸,又有谁看见过他?”
沈卫一想也对,但总要问问看吧。
药铺不大,里面连个坐堂大夫都没有,两个小学徒站在柜台后帮一两个看似病人亲戚的人抓着药,拿着药秤在秤。
柜台后的药柜倒是古色古香,每一个抽屉里都装着备用药材。只是那大掌柜的不见人影。
“你们这儿有来过陌生人吗?”
那药徒看了眼沈卫:“你不就是陌生人吗?你来看病的话,大夫出诊去了,要抓药,就拿方子来。”
有些大夫会让病人亲自来抓药,有些呢,却是抓了再给病人。
这是一怕那方子被病人拿去了,下次有病,就不过来看了。二是呢,怕那病人自己减轻加重药的比例,这样药效就有问题。
“我哪有方子,就有问问,我有一朋友的长辈,最近跑东阿来了,年纪大概有六七十了吧,满头白发,脸上都有些褶子。我跟他家里后辈是知交好友,这不是怕他出事了,我们又路过东阿,就来看看,要是能找到人,送他回去,也是一桩功德。”
沈卫巧舌如簧,说起谎张嘴就来。
叶弑在一边嘿嘿地笑,瞧那抓药的药徒,手里拿着些田七,秤了就送去后切成片。
这田七虽不是什么名贵药材,可在北方也不多见,多长
于南方之地。
也不知要配合什么药来用,这又治的什么药。
这用药讲究君臣佐使,叶弑也是粗通皮毛,跟太一那种大家比不了。看几眼,琢磨不出来,就转过头来。
那药徒听说是来找老人,面色稍缓说:“这几日也不见有外地人过来药铺拿药,来的都是街上的邻居。你那长辈,可是有病?”
“受了些外伤。”
若不是背嵬受伤,沈卫也不会到药铺里来询问。
“这个嘛……我去后面问问。先生请稍候。”
“有劳小哥了。”
沈卫这就看一旁在拿药的人收拢了药,接过牛皮纸包的药材,转身要走。
“这位朋友,我想问问你可曾见过……”
“没见过!”
那人也不知是他生了病,还是家里人生了病,脾气不大好。
沈卫一笑,也没着急,倒是叶弑冷下脸来:“你这人,问你话,又不是要你命,你不肯好好说话那便算了,何来恶语相向?”
“我跟你有何话好说?大家陌路相逢,你找你的人,我拿我的药,两不相干。怎地?还想动手是吧?”
那人袖子一卷,便要揍人。
叶弑也生气了,沈卫拉住他说:“你跟个凡人动什么手?算了,这位先生,我这朋友脑子不好使,你也别计较了,请吧。”
“哼,便是计较,他又能怎样?”
说完,那人才拉下袖子走了。
“这东阿人脾气不小啊。”
“鲁地多豪杰,这几年虽说闯关东的人多了,但剩下的,也都是一言不合便敢拔刀相向的,没必要惹这麻烦。”
沈卫来过鲁西,这里离青岛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他还帮劈柴院来这里追过账。但那都是三年多前的事了,那家欠账的恩客,早就家破人亡了。
药徒出来了,他还领着一位五十上下的先生。
“这是我们惠仁堂的大掌柜马先生,你想打听的事,马掌柜知道。”
药徒说完就拿着一些人参进去了,想是除了这外面柜台上的事,这些药徒
还要负责打些下手。
例如将一些常用的伤风药,做成药包。还要研磨一些药粉,或是切一些根茎药材。还有等天气好的时候,将一些备用的药材拿到院子里去晾晒。
这些活掌柜的和坐堂大夫可都不会干,都是这些药铺里的学徒在干。
那马掌柜朝沈卫叶弑拱手道:“昨日傍晚一位穿黄衣的先生带着一位老先生过来,让坐堂大夫给把了脉,又给开了药,我想那位老先生就是你想要找的长辈了。”
“那位老先生的病可是外伤?”
“内外俱有伤,大夫说是五脏六腑有移位。开的药内外兼治,能让他保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