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城内有一处白天不开门,晚上极热闹的地方。(爱.阅.读WWW.LOVEYUEDU.COM)说来也怪,却不是青楼馆子。一座盖了四层楼高的院落,院门拿黑帘子盖着,又厚又重。
在外面几乎听不见里面的声响,门外站着两个彪形大汉,腰里还揣着的手枪。背上背着把大砍刀。谁要没个带路的,敢往硬闯,脖子硬的拿刀砍,腰眼硬的就拿枪打。
这院墙外画着个王八池子,一只大王八在池畔伸着脑袋,探出池外。
要有懂行的,就知道这地方是池门的场子,没事千万进去不得。
可那嗜赌如命的,哪管得了那么多,谁不知道这叫黑院的地方,是整个安阳赌得最大,下注不设上限的。
连那六扇门里的,都不敢管,这城内的做官的,还有过来的。
那四层楼,下面两层接的都是散客,上面两层才是贵客。
能到第四层楼坐着的,那更是不得了的人物,在安阳城,乃至整个河南都可说非富即贵。
今天天一黑,安阳城内的几个大户就过来了,将四层楼封住了。
这楼里的老板,池中水冷冰冰地瞧着这几人。
他虽是老板,他也经常下场去赌,池门玩的就是千门局。
但今天这场景,这些大户可不是一个人来的,都带了五六个的保镖护院,三十多号人将这里挤得满满当当的。
“我说池老板,咱们是有钱,我呢,还有功名在身,每年收的麦子,就超过这个数……”
说话的瘦子比划了下,他说的功名,也不过就是个秀才的身份。
“咱们来黑院里玩,求的就是个安静,又不怕被官府的人发现,谁知你给咱们玩阴的。行啊,我看你是不想活了是吧?”
“褚秀才说的话,你听见了没有?”
一个矮胖子吼了声,他是没有功名,可是前些年,他捐了个七品知县,也算是有官身的了。自然,这捐官不比人家正当考来的要强。虽说只是个秀才,也比他厉害多了。
而他这知县,也知道一辈子也排不上实缺,
也只能吓唬些普通人。
这些大户中,还是以那褚秀才为尊,事也是他发现的。
好端端的,怎地过来都是输钱,而且都是输给池中水,这不是摆明了出老千吗?
这还得了?把咱们都当成肥羊来宰了?
“池老板,你不说话,这事也不能就这么过去了,我们带着人来,就不能空手回去。你说吧,你坑了我们多久?”
池中水走到椅子前坐下,手在一对天九牌上一抓一放。一摆开,上面的点数全都没了。
“你瞧瞧,你们都瞧瞧,他还敢玩这手,这不是坐实了他出千吗?”
矮胖子在那大叫,剩下几个大户都七嘴八舌地叫起来。
“我说池老板,咱们来你这儿玩,也是给了场费的,你还能这么坑人吗?你这也太不地道了吧?”
“还池老板?池中水,我告诉你,前前后后我输了五万两银子,这钱你要不给我找回来,我跟你没完!”
“你才五万?我输了快十万了!老子的棺材本都快输了。这眼看着要下春苗了,我这种子钱都没了。”
褚秀才摇着扇子冷着脸说:“大家明人不说暗话,你有本事坑咱们,就得有本事把这事给扛起来。今天呢,咱们找上门来,可不光是为了钱,你得给咱们个说法。”
池中水将牌一合拍在梨花木的桌子里。
眼看一副牌都跟桌面齐平了,矮胖子等人都吸了口气。
这池中水不简单啊,这还就他一个人,还没把他那下面看场子的叫上来。咱们这头人虽多,可都只会些粗浅功夫,真要动起手来,怕还不是他对手。
好在,带了枪过来,要是这池中水要敢叫人,先开枪收了他这条命再说。
到时整个黑院群龙无首,这院子里存的钱还不都是咱们的了。
矮胖子想着,气息稍平了些。
“你想要什么说法?”
褚秀才冷声道:“我想知道你怎么出千的。”
“你想学?学了好去骗别人?”
褚秀才哼了声,这可是来钱的门路,他哪有
不想学的。
比那靠着收租过日子舒服多了,这安阳又不是江南一带,能够种蚕养丝开纺织厂,吃的还是收租卖粮的营生。
“可惜我不能教你,这是祖传的手艺,被你们识破了,你们手里也没证据,带着这么些人来,是想要明抢吧?告到官里,你们也占不了便宜。就你这破秀才,在官府那也不算什么吧?还有你这胖子,捐来的知县,见官还要矮半截。”
矮胖子怒道:“池中水你这是什么意思?不打算还钱了?”
“你们的钱都是输给我的,我为什么要还给你们?”
褚秀才使了个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