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
一个中年道士走到观中,看了眼那坐在雕像前的老道士,唤了声,将手中泥碗放在地上。|?爱阅讀l○ve?ueDu.С〇М|
“今晚照旧是玉米粥。”
“知了。”
老道士转身拿起粥,咕噜噜喝了个精光,又朝那殿外的墙角瞥了眼:“也快到延庆观送食物来的时候了,这几日你就不要去山下了,守在这里等着那边的人吧。”
“是了。”
中年道士想到山下那村子里的女人,默念了一阵静心咒,才让心思安宁下来。
全真全真,守着这全真,可得摒除杂念方能得证大道啊。
“你这点心思,早些断除,我也好将这观主的职位传给你。我也好走得安宁些。”
“师父!”
中年道士惶恐地跪下,他早知师父已有一百五六十岁了,便是比那延庆主观的道长,都算寿长。
可一想到他要走,这心就不安宁。
“单炉,你好好想想吧。”
“是。”
中年道士单炉起身去了外面。
这道观说来不大,观中也就一个小殿,供着三清,连偏殿都没有,再无他神。殿后一个小灶房,在对面就是师徒二人住的单间。
就是这方便,也要跑到后面山沟里,连个茅厕都没有。
山中也近无人烟,最近的村子,就是山下那叫杏芳村的了。离着可也有好几百米远,走路也半个时辰。
而在这山上,除了延庆观送些供应过来,也几无香客上门。
但在这天才刚亮的时候,就有两个人走了过来,拍开了观门。
还在那准备着香烛,晚上还想偷跑到杏芳村里去一趟的单炉,一开门,看到沈卫和公孙崖也不禁一脸愕然。
这二人面生得紧,自不是村里的人,也不是延庆观里的人,这时辰又早,那边文中子也才吃过早饭。
莫不是登门来还愿的香客?
单炉记得几年前,有一些香客,说是为了还愿,凡是有道观寺庙的地方,就过来上个香。要还够九十九座,也不知是还不是。
“我们来找文中子道长。
”
沈卫自然是先礼后兵,若是说服不了再动手。
要想得到那澄志书,这趟也必然不能空手而回。
“二位是道友吗?”
单炉疑惑的打量着,沈卫和公孙崖都不是道士打扮。
“我等来找文中子道长有要紧相商,道长法号可是叫单炉?”
“自是贫道,二位……”
“久闻单炉道长大名了,这是些小礼。”
路上买了些糕点,还是路过中牟的时候了,这地界已经出了开封,到了中牟。
接过糕点,单炉这才请二人进来。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人家是带礼上门来的。这地方又罕有人来,除了跑到芳杏村里,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而且人家一口一个久仰,哪还能拒之门外。
公孙崖打量着这道观,破旧不堪不说,也是寻常的观名,就叫三清观。
倒是适合藏纳珍宝,毕竟,谁也想不到,这破破烂烂的地方,竟藏着重阳七宝之的澄志书。
“师父在殿里,我去叫他。”
这还用叫,就几步路,大门一开就看到满头白发背朝大门的文中子了。
这模样从背后看都比淳于明休要大上不少,说他一百五十多岁,倒是不假。
文中子也听到对话了,在单炉的搀扶下起来,回头看了眼,便心下一凛。
好霸道的肉身,三颗长生种集于一体竟还未死?
这种子还已发芽成枝,若等它们长成树后,再开花结果,那还了得?
另一人呢?
灵胎?竟是灵胎?这身上居然刺上了这般多的符印?胸前……夔?怪哉怪哉了。
难不成是上古神兽的应世转生?
“这位便是文中子道长吧?见过真人了。”
沈卫拉着公孙崖恭敬行礼。
文中子微微点头,便说:“二位天赋異稟,虽不是全真弟子,却也算玄门中人,来此偏僻之处,为了何事?莫说来看老头子的,我想老头子若是个漂亮丫头,二位可能还有兴趣。”
“真人说笑了,”沈卫咧嘴道,“我等来此是为了取走澄志
书。”
单炉一惊:“你们怎知此物在观中?”
文中子心下一叹,他们就是不知道,现在也知道了吧?这个单炉,都四十多了,还这般毛燥。
也怪不得他了,这在观中成长,也未经外面事故,自然缺少城府。
“我等去过淳于明休那里了,他告之我们澄志书就在此处。”
单炉慌张地看向师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