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势崎岖,但在男人的眼中却不算什么,哪怕是呈九十度的悬崖峭壁,他也能健步如飞,如履平地。〖爱阅读〗
脚一踏,身子往前一挺,手掌再一拍按突出部,便如飞燕般往上跃去。
他身着霓裳羽衣,脸上却布满风尘仆仆之色,眉宇间还带着一丝隐忧。
虽早年文武双举,却是报国无门,何况心系南朝,中这大金的武举又算得什么数。
家中妻儿还需要照拂,这尘缘未断,功法未尽,还差得远了。
终登到山顶,一男人仙风道骨,中年年纪,身着丹霞羽衣,衣色如那朝霞般火红。
“中孚,你来晚了。”
“是,吕师!”
男人抱了抱拳,盘腿坐在地上,这每日修行,最要吸天地初张之精气,喝那朝露甜水。
吕师朝他看了眼,抚掌笑道:“你这功法日渐精进,我看继承我衣钵也就这十余年的事了。”
“不敢!”
男人吸了口气,一时间肚腹大鼓,一口气吐出,竟化成一道长虹挂在天际。
若说他功法还未成,那功法大成之时,又是何等异相。
“这套功法,乃是我在天庭时所学,传授与你,也是机缘。我不日便要回天庭听令,你且将家中事了结,方可成道。白日飞升,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男人心头剧震,张嘴说道:“吕师要走了吗?”
“不走何待?”
吕师说罢,衣袖一摆,那套丹霞羽衣落在地上:“这套法衣给你吧,留个念想,一想到为师所言,你才能放下对妻儿恋眷,成其大道。”
“是!”
男人双手捧起羽衣,只看一朵红云飞来,吕师踏于云上,喝了声起,云便托着吕师飞走了。
男人长叹道:“大道,大道,大道何其难啊!”
晚间回到家中,男人将妻女换来,先让女儿快些跟早已订婚的男方成亲。又让妻子之后跟女儿去住。
“中妥,你真要出家修道吗?”
妻子的声音在颤抖:“这修道之士,也可成家啊。”
她是不知,但这全天下修道的大多都
是天师教,可也有少数几支,修的道是跟那和尚一样,要断绝七情六欲。
“我便要走了,此一别,咱们无缘再见,你随倩儿去吧。”
男人绝情的拿起包袱。
一等到女儿出嫁,他便挥挥手离别妻女,去了终南山。到得终南山处,又掘一墓,上题活死人墓。
入墓七年方出,又到山东传教,收了七位徒弟,传授七星北斗阵法。又等七年,他便羽化飞升。
又过数十年,被元武宗加封为“重阳全真开化辅极帝君”。
此人便是王重阳。
沈卫自然知晓王重阳的故事,可陈凤喜这话中说的,那丹霞羽衣来自吕洞宾?
不过也说得过去,全真教一向尊吕洞宾为吕祖,为全真教的开派祖师。
而全真教又细分为东西南北四派,王重阳不过是北派的祖师。
吕洞宾是八仙之一,道号纯阳子,在天庭的地位不低,又极精剑术,号称天界剑法第一人。
只是这剑术好像只传了一些皮毛于全真教,不然这些徒子徒孙,怎地这般不济?
“这丹霞羽衣有何妙处?”
“能挡天庭法宝。”
“嗬!”
天庭法宝都能挡得了?这可不能小视。
“那拓魂印相当于是天庭法宝,莫非也出自吕洞宾之手?”
“拓魂印是王重阳自己炼制的,不一样。”
“他倒是本事不小。”
公孙崖突然插话,话里话外都透着不怎么看得起王重阳。
自然了,他公孙家历代都守着黄河老祖之墓,自有传承,哪会瞧得起这种后来才发展起来的宗派。
“快夜深了,我等先过去再说。”
终不能等到子时再过去,虽然离得不算远,可三人还是绕了一圈,顺带看看这延庆观四周的戒备。
“早间出了那鬼王的事,这边倒是戒备森严,连那十二个时辰都开着的正门都关上了。”
“侧门让厨子买菜通过的还开着,我们可从侧门入内。”
“也好。”
这后厨里的师傅可都回去睡着了,只剩下两个小徒弟在那看着锅。这
锅上还蒸着馒头,想是为了一些道士晚上饿了要来找些吃食,有个应付。
毕竟就算是全真教,戒律森严高于天师教,可是也不如禅宗那般讲究,过了饭点连个吃的都没有。
玄门本就讲的是随心所欲,这全真教禁绝七情六欲,已算是违背了老子的真谛。
“这些馒头可真够香的,也不知这去哪里请来的大师傅。”
陈凤喜嘴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