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文退出房间,看杨贵天在那焦急等候,拱手道:“杨公子,贵夫人已无大碍,但暂需静养三日方能下床。{?爱阅读m.}三日内,不能见光见风,不能吃热食。”
“知道了,谢谢苏判。”
杨贵天冲进房内,握着还在半昏迷的南燕,低声细语也不知说些什么。
苏文快步走到大院子里,这边早就吃过饭了,剩下一些残羹剩饭,他也没兴趣。
看沈卫坐在院子里乘凉,三更在他身后举着小拳头帮他捶肩,就轻咳声说:“沈兄,事成了。”
“那我就代那位杨公子谢谢苏兄了。”
苏文凑上前说:“事是妥了,也多亏得沈兄说的法子,但这几日之内,那位南夫人还是不能见光。”
“避阳嘛,她现在体内魂魄还未固,怕是人还未醒,要等魂魄与肉身融合,还需要几日。此时,若是遇了阳光,必将阴阳交火,会再有魂魄离体之险。”
“沈兄说得不错。”
苏文抱拳说:“王爷那还有事,我就先告辞了。”
“慢走!”
他人一走,陈凤喜就走出屋来,冷着脸说:“这泰山王那有什么事,叫走温琼苏文,不是要打起来了吧?”
“跟谁打?”沈卫翻了下眼皮,“如今十王尽到人间,就是内斗,怕也还不是时候,要等那混点一战结束。”
“那这是出了什么事?”
“鬼才知道。”
沈卫指指左肩,示意三更别偏了一边,这右肩敲了还要敲左肩。
陈凤喜嗤笑声,摇摇头走回去了。
屋中杨露真在跟公孙崖下棋,二人都是臭棋篓子,倒是棋逢对手了,这种棋艺,陈凤喜是不会跟他们下的。
“那位南夫人孤阴之体,沈卫也敢让苏文把她魂魄拉出来,就不怕拉出来放不回去了?”
靖姑从角落里飘出来,她这小脸蛋胖了一些,这些日子陈凤喜可没少拿香烛喂她。
“那苏文是阴判,手段高明着,要是旁人,沈卫自然不肯这么干。”
“就是阴判,也怕出事,我看他根本就没把杨贵天
这位夫人的性命放在心上。”
陈凤喜皱眉道:“你想说什么?”
靖姑抬起头,冷冰冰地道:“沈道浓的心越来越硬越来越冷了,你没察觉到吗?这体内的三颗长生种,越长越大。影响的可不止是肉身,连他的意识魂魄心肠也在变化……”
“此事我早有防备,赖青乌还守着他家祖坟!”
陈凤喜看向远处的三更:“何况,他身边也有人保护他不会行差踏错。”
“你指望她?她愚忠,你难道也愚蠢吗?”
靖姑看他气得色变,转身飘进楼上去了。
这院落主楼倒还是个两层高的,旁边厢房也尽够住人。
沈卫由他们去挑自己喜欢住的房间,自己也跟三更住在二楼,跟陈凤喜一层。
等那天微微放亮时,他就醒来了,接过三更递来的毛巾擦了把脸,快步走下楼,瞧着指向那边后院的林操。
“出事了?”
“那位杨公子不落忍,清晨推着南夫人出来,谁知被日头一照,现在人又晕过去了。”
“阴阳交火?”
“多半是。”
“你随我过去瞧瞧。”
这个阴阳交火,可是体内的阴阳二气,相当于是寒热湿热同时发作、阴虚阳虚集于一身。就是老中医也没办法能治得了。
而想要平衡体内的阴阳二气,沈卫也没太好的办法。
因这南燕是孤阴之体,又刚才拼合好了魂魄。
杨贵天已快哭出来了,站在门口左右踱步,看上去焦虑不安。
李莲英也过来了,他人老了,宫里也醒得更早,往日这时他都该去服侍慈禧梳头了。
听到南燕又出事了,他便跟过来看看,要能帮上手,就帮一把。
“我想苏文走的时候交代过你的了,不能让你夫人见光,你怎么没听?”
沈卫的语气有些严厉,可杨贵天也不在意了,带着哭腔说:“我以为这太阳还没出来便是没事了,谁知道啊!”
“太阳没出来,清晨的阳光是弱些,可再弱那也是阳气,南夫人这身体,现在连一丝都碰不得
。你倒好,是不是嫌她这双眼睛瞎了,想要另代个正妻。”
娶妾倒好说,可这正妻却不是轻易能够休掉的。
有所谓的七出三不去,七出指的是:无子、淫佚、不事姑舅、口舌、盗窃、妒忌、恶疾。
这南燕算不算得上恶疾也不好说,无子嘛,那也得等到年过三旬才能休妻。
其余的几项,可完全沾不上边。
三不去则是:有所娶无所归,与更三年丧,前贫贱后富贵。
南燕倒是没沾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