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微微亮,杨贵天就走到后院练武场的兵器架前,抽出了一把蜡竿银枪,又拿了些石灰擦在手上。「?爱阅读m.」
“嘿!”
手一抖,整条银枪就如一条白龙,一下就摆动而出,刺在那旁边的矮墙上。再仔细一看,那矮墙上竟都是数寸深的刺痕。
这都是杨家历代习武所留下来的,而那矮墙可是青石所造,可见这每枪都有多重多沉多有力。
杨贵天一套杨家枪耍完,就走到旁边的石桌上,提出一把汉阳造。
手一抬,速度奇快的上弹拨膛,对准了十多步外的草人,扣动扳机。
“砰!”
一声枪响,那草人瞬间倒地,整颗头被打得稻草横飞。
杨贵天一步翻身跃到房上,再一枪,又打在那草人的胸口心间,再一个侧翻,又一枪。
如此连开十枪,位置越来越远,每一枪却都命中要害。让听到第一枪就出来的李莲英,看得瞠目结舌。
院墙外更传来路人的声音:“杨公子又在练枪了。”
“可不是吗?杨公子的枪法可准了。听说咱们开封城的新军请他去做教官,他还不肯呢。”
“那还不去?听说现在当新军的钱可多了。”
“嘿,你懂个屁,这是天波府杨家的公子,一个小教官人家能去做吗?至少也得混个标统吧?”
“标统?就是咱这协统让人家杨公子干也不见得不干呢。”
“哼,那也未必就能干得上,咱们这都是西法练兵,好多统领那可都是留洋回来的。”
“得了吧,咱们那张标统可才从保定学堂毕业呢。”
这些人说话的声音渐渐远了,李莲英心想着这张标统又是谁?
新军设有十六镇,十八混成协,两镇为一军,镇的头头称统带也称为标统。两协又为一镇,协的头头称协统,也称为统领。
这标统协统不是从西洋军事学院留学回来的,那就是各地武备学堂里出来的。
但这标统李莲英都未必认得完,至于这姓张的协统,他更是不知是谁。
摇着头间,杨贵天跳下屋顶,将枪一扔
进匣子里,拿起毛巾走进屋里去泡澡了。
每天练过枪后,泡个热水澡,浑身舒服。
李莲英犹豫半晌,还是打算过去问问杨贵天,这姓张的协统是谁。
来到开封若不知这地方的强势人物,出了事,也没法有个庇护。
走到前院照壁那,就听到院外有人在说:“姑姑,咱跑这边来做什么?这杨家跟咱们都分了上千年的家了,早就不算一枝一房里的了。再说,临到这辈,咱更是没有来往。”
“你懂个屁,便是没有来往,路过了,若不进来看看,那也算白来开封一趟了。”
“姑姑,算起来,他们这支开堂建房,还是咱们的晚枝呢。”
“可现在普通人啊,就只知道杨令公,不知道杨公了。”
李莲英眉头皱了几下,听到有人拍门,老周过去开门。便见一男一女,站在外面。
“二位找谁?”
男的大声说:“我们是杨公家的人,路过此地,也知天波府杨家高义,特地前来拜访。”
“哦,杨公?哪位杨公?”
“风水宗师,上讳筠,下讳松!”
老周脸色微变,忙让开一步:“二位请,我这就去请公子。”
李莲英站于一旁,微眯着双眼,瞧站一男一女,心想这天地大变,要改天换日,没想到还在这里遇上这二人。
“你们怎地来的?”
杨贵天穿着月白长袍,走出来,一看这二人,就愣了下。
他又斜眼看向李莲英,哼了声,走上前说:“杨公的人,跟我们天波杨家,很少有来往,二位是来游玩路过,还是特意登门?”
“本来是路过,现在却不想走了,”那女的身子突然一晃,就到了李莲英身边,手掌抓住李莲英的手腕子,“李公公,你可是太后身边的红人,太后凤驾归西,你不在京城守灵,跑到开封府来做什么?”
李莲英未想被她看**份,急忙看向杨贵天。
“你认得这老太监?”
杨贵天不紧不慢地接过老周递上来的清茶,坐在椅子上,懒洋洋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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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莲英是无奈之举,有人能把他弄走最好,他是死是活,跟杨家也没半毛钱关系。
在开封杨家虽然举足轻重,可也不想抱着这烫手山芋。
“当然认得,李公公在京城可是大人物,我在京城寄住的时候,可见过他的威风!”
李莲英看杨贵天不理,暗咬牙齿,冷声道:“洒家都六十岁的人了,你想怎样便怎样吧,只是杨露真、杨堪,你这姑侄既在开封,那沈卫他也到开封来了?”
杨露真怔道:“那小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