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牙奔到河岸边,一些脚力行的汉子正在那等着买卖,一看“申悦”过来,纷纷一惊,上前问安。www.loveyuedu.com)
“申爷怎地半夜来岸边了?”
“饶老大还在院子里耍钱吗?”
“申老师莫不是想夜游开封城?”
“申爷想要用船吗?这些船都是咱们脚力行的,要上船,只要说一声便好。”
帝牙咬牙道:“上,上船,沿河往上走,能走多远去多远。”
这夜深人黑,众人吵杂,也听不清帝牙的声音与申悦不同,便有人叫来船夫开船。
这别的地方船家自有船行,单只有这开封城,这船行也被脚力行给占了。一等船开,帝牙就靠在船蓬下,大口吸气调理身子。
这好不容易逃出来,奔到这里,帝牙几是强弩之末,法力被毁大半。
沈卫那一剑也就算了,要了他三成命,二郎神那神眼一开,可算是要了他大半条命了。
如今虽能逃出,却一时也不敢去想着回去报仇,打算先找个地方恢复元气再说。
再好的地方也不过九连妖池了,那里大妖甚多,吸入妖气,对于帝牙大有裨益。
但先要恢复一二再说,帝牙估摸着有个十来天,这就能恢复一小半,到时再杀了这船家,自己摸到九连妖池去。
想罢,随手拿了些船上的东西吃了,便闭上了眼。
皆侯却是站在院子里,怒不可遏,九连妖池,那地方可不好再追赶过去,可事已至此,该如何是好?
放走一条活龙,那对于天下苍生都是惨事。
更不用说这活龙要恢复元气,必要回来寻仇,自家在远处跟着他,一路向下,从安阳追到开封。
这又失了手,这帝牙听闻睚眦必报,回头定然不会罢休。
“侯爷,多想无益,那二郎真君出了事,想必那帝牙回来,也定要先找二郎神,或是先找沈卫。”
“哼!”
皆侯粗暴的打断玉阑尘的话:“你先去盯着你那表弟,看他接下来该怎么做!若是帝牙回来,你引帝牙去找他。”
“是。
”
皆侯瞧着地上躺着的二更四更,这申悦倒也有两下子,放出的五猖,竟有这般实力,连这辰卫都快要被弄残了。
现在二人中了他的术法,倒是没有大碍,那五猖,也被皆侯顺手除掉了。
“主人,这陶罐……”
茶侍托着陶罐走上前来,这罐子光是拿着,就有一股冷洌寒冰之感,仿佛是一块冰疙瘩。
“此务收养恶鬼,内中阴气极盛,你拿着对身体不好,放下来。”
茶侍一放,皆侯口中念诀,手指一点,整个陶罐碎成几瓣。
数百恶鬼从陶罐中逃出,顿时满天阴黑。
皆侯嘴一张,吐出一道明光,将其完全遮住,再手一扬,这些恶鬼尽数超度去了地府。
“吓死我了。”
茶侍拍着胸口,看玉阑尘在皱眉,便问:“玉公子,你怎么了?”
“我看这恶鬼都有鬼王之力,那申悦虽被帝牙附身,可帝牙就能这么从容的将其肉身占据?”
皆侯眼睛一亮,微微点头:“申悦虽是凡人肉胎,可既是走无常,又是巫师,地府中亦有职位,这一下鸠占鹊巢,必定会引起地府注意,怕是未必是好事。”
玉阑尘也是点头,便想这申悦是哪一位王爷座下的走无常?
远在安阳城外,一处破庙之中,这地方四周都是荒冢野草,还有一些果树野菜,却是半只活物都不见。连地里田鼠也被这附近的阴气给逼吓跑了,更不论其它活物。
只见那破庙中,本应供奉的是武悼天王冉闵,可早就年代久远废驰了。如今那倒在一旁的泥塑像上,坐着个瘦削的男子,手中握着一柄细长的窄刀,正在削着一颗供果。
“冷判,那位申司官怕是真出事了……”
一只鬼卒跑到跟前报告,那冷判官手一停,便冷笑道:“他这兼差,我知他在开封,离安阳有一段路,可如今阴阳界开,我让他前来接待,他竟敢阴奉阳违,不愿过来。什么出事?我看不过是托辞罢了。你这鬼卒,也是办事不力,他
不肯来,你不会押他过来?”
鬼卒讪笑道:“冷判,那申司官本事大着咧,我这小小鬼卒哪敢用强。我此番前去,还看了一场大戏。他倒不是真的不愿来,是他真的出事了。”
“什么大戏?”
冷判官手一扬,细刀钉在地上,离那鬼卒不过几步之遥。
“这……先是有辰卫的人闯进院子,跟那申司官打在一起!”
“然后?”
“说起来,我还看见有龙魂在那院后,一开眼一看,那龙魂被二郎真君二郎神带着哮天犬伤过!”
冷判官仿佛想起了什么事,脸色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