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凤喜一躺床上就不肯起来,全身像是散架了,躺着哼哼唧唧的。?爱/阅/读??靖姑看不下去,跑到外面,就遇到在那洗清着黑龙肉的三更。
苏文手拿折扇,蹲于地上,翻着那些龟甲片。
后面还有几名济民药铺药材师,这大药材师的地位不比坐堂大夫要低。这每位药材师傅手下还有学徒帮工,像是研磨打粉的工夫,都由这些学徒去做。
药材师傅看那金毛狗脊就爱不释手,这种止血圣药,本来就少,北方更是。
从南方运过来,药**差,药价还高了十好几倍。
有名药材师傅大着胆子问沈卫这是哪来的。
沈卫倒不方便告诉他,只说是在周边的山里寻找的。
“有这金毛狗脊,不单能止血,还能养肾培元,能做好几味新药。”
一位大夫走上来说,他身后还跟着宋沅,宋沅早吓破了胆,如今完全听任沈卫发落,连个不字都不敢说。
能够没伤着胳膊腿的走动就算不错了,看沈卫也是一脸谄笑。
“这位大夫是我房上堂弟,叫宋保,是我这济民药铺里的大夫,寻常内外科杂症都是一把好手。”
宋沅介绍后就退到一旁,看那金毛狗脊也是一脸欢喜。
按他这做买卖的眼光来瞧,不入药散卖的话,一撮狗毛也能卖个一二两银子,要是入药的话,一只金毛狗脊怕不在七八百两去了。
这钱自然他不敢自己赚,就指望着沈卫能够卖便宜些给他。
“三更带宋大夫进去看看凤喜和陈劫的伤。”
“是。”
二人一进屋里,就听到一阵呼噜声,陈凤喜睡得跟头死猪似的。就先去隔壁房里看陈劫。
素娘在那瞧着肋骨断了好几根的相公,也是一把眼泪。
“没事,光是外伤,也死不了人。”
宋保一把脉就心下了然,开了个方子,内吃外敷,再打个绑带,也就一月之期就好了。
沈卫看了眼那边,就听到药材师傅在那交头接耳。
“这种龟甲比咱们药铺里的要好不少啊。”
“个头大,纹路又齐全,
自然要好得多。不知这沈大人是从哪里弄来的。”
“金毛狗脊都不肯说,这龟甲片自然不会告诉咱们了。”
“咳!”
“沈大人!”
几名药材师傅都站了起来。宋家鸠占鹊巢,宋沅跟个小媳妇一样,这些人都有眼睛,知道是怎么回事。
这宋府里的一些下人更传得,沈卫杀掉鉴德大师的事,让人看他时,如像看那妖怪一般。
又知他有官身,比那安阳知府官还大,这就更不敢得罪了。
“药铺里也有龟甲片?”
“有,龟甲一直都能入药,这带着古怪纹路的龟甲,也就这十年来的事。”
沈卫皱眉道:“十年?”
“是,先是咱们这边有几个农人在田里垦地时挖出来的,拿到城里卖。就被咱们一位药材师傅给买过来了,后来咱们药铺里的大夫,试着拿这龟甲入药,药效比新制的二年甲五年甲要好得多。据说是这龟甲的时间越大,这药效就越好。”
沈卫心想,这都好几千年的龟甲了,自然比那新制的二五年的龟甲要老。
“你说这龟甲上的是纹路?错了,那是字。”
“字?”有药材师傅还读过两年私塾,不禁愕然道,“不像字啊,又不是欧体,看着不像小篆。”
“比篆书还要老,你们把药房里的龟甲都拿给我,就要这样的。新制的不要。”
“这……是。”
不敢违逆沈卫,就叫两名药师师傅回药铺去拿,剩下的也都跟着沈卫清理。
轩辕九筹低声道:“大人是想要把这些龟甲上的文字整理出来,跟仓颉书做印证?”
“不错,仓颉书虽比这龟甲文要老,可仓颉书上字数有限,若能从这龟甲文中反推出新的仓颉书,大有益处。”
仓颉书出自仓颉,是为黄帝时大臣,黄帝离殷商自有一些年代。但字份属一体,就有脉络可寻。
轩辕九筹拱手道:“受教了。”
“宋保看完凤喜和陈劫,让他去看看御虎。”
“是。”
沈卫整理着有与仓颉书不同字的龟甲,多余的则放
在一旁,等药材师傅拿回去做药。
没多时宋保就出来了,告之陈凤喜和陈劫伤都算致命,特别是陈凤喜,没伤到筋骨,都是扭伤,拿药酒每日抹上三遍,好得极快。
“有伤宋大夫了。”
对宋保,沈卫比对宋沅客气很多。
“宋大夫请,还有位要请大夫帮看看。”
“请吧。”
御虎躺在床上,捂着胸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