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卫瞧得清楚,正是那云海中的胡须仙人,抓走鲤鱼后,便扭头快步跳到对岸山中,快步消失。〖?愛阅讀〗
他也着实愣了一会儿,想要追赶已是不及,扶起况真,看那渔夫在地上磕头,想是他也看见了,就骂道:“妖怪而已,你磕个什么头?”
渔夫却不听他说,嘴里还念叨:“神仙保佑,你若想吃鱼,下民每日供奉。”
供奉得起吗?这地方江水湍流,数日所获不到半篓。还要养家糊口,哪里供奉得了这等妖怪。
“沈,沈兄,可知那是何物?真是妖怪吗?”
“我猜的不差的话,是猫妖。”
虎妖不爱吃鱼,猫妖才爱这可。
这猫妖肥子也挺大,这江心就在鹤鸣山左近,他还敢跳过来?
“算罢算罢,先回去再说。”
况真吓得胆裂,他连鹤鸣山都没出过,这山中有天师余威,哪会有妖邪作乱,别说妖怪了,连游魂都没碰过。
沈卫不理那渔夫,愚民而已,说也无用。
到得斗姆殿,况真找到师父乘云一说起这事,乘云就叫来了乘堪。
“会不会是那猫妖作祟,偷了备药房仙丹灵药?”
“师兄,若是猫妖,我有手段对付他!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乘云对这师弟已有点不满,次次都说得信心满满,结果却一再失守。
“况真,你与那沈兄关系还好?”
“算得不错。”
“那你邀他今晚也去备药房相助……”
“师兄,此事我鹤鸣山事务,怎能让外人相助,若传出去了,岂不让外面的人笑话?”
乘堪大急,可乘云却说:“就是有‘捕天大阵’那猫妖,能够江心取鱼,还能快速逃窜,又岂是一般妖怪。我听师叔说,这位沈大人,身有奇能。本来我亦不愿让他助拳,我这老脸也挂不大住,可多一人多一分保障,现在备药房已失了三成药材,若再丢失,我等可担待不起。内宗要炼药,岂不需要这些东西?还不说已炼好的成药?若能将药
寻回,脸面也挽回了。更可查清,山中有天师余威,这妖怪怎生入内的。要查不清这事,哼,鹤鸣山一脉近两千年,除魔降妖何其多。有些漏网之鱼,已成大妖。若是他们寻上门来,我等法力微薄,岂不要成大灾?”
乘堪况真听得都是浑身一震,忙低头领命。
“况真你去请那位沈大人,乘堪今晚备药房多加派人手,能用上的弟子都带上。‘捕天大阵’法宝亦要备全……”
“师兄,若那猫妖今晚不来呢?或是来的不是猫妖呢?”
乘云沉声道:“有备无患便是,无论来者是谁,敢打鹤鸣山主意,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是。”
沈卫喝着龙肉鸡汤,在摇椅那坐着,享受难得的日光,三更在一旁更是帮他敲着双肩。她这手腕力气,自然比那芷柔小得多,让靠在门口拿着拐杖的叶弑恨恨不已。
“道浓,你不仗义,给我找个男人婆,你却能有三更服侍。”
“这就叫命,我前半生命苦,后半生自然能享福。你前半生呢,生在神仙会,又有叶叔叶婶照料,出入都称公子少爷,背后有金山银山的,身体康健。我却是一跑就喘。哪能比得了你?”
叶弑听他说这些,也是嘿笑一声:“皇仙她快到了吧?”
“你妹你问我?以皇仙和离侯的脚程,差不多了。”
叶弑传书到金陵,叶皇仙虽说平日对这亲大哥都没好脸色,打骂不少,可一听他快挂了,也马上就和者离赶来鹤鸣山。
骨肉至亲无非如此。
“沈兄……”
况真找过来了,一说事,沈卫就点头答应,他也想瞧瞧那猫妖真相,以他观察,鹤鸣山要用什么“捕天大阵”对付这猫妖,怕是很吃力。
“猫妖?”叶弑摸着下巴,嘿笑道,“若是个百般妩媚的母猫妖,倒也不错,道浓你将她抓住,我好换了那芷柔。”
“做什么梦呢?公的!”
沈卫说得叶弑脸都黑了,连连摆手:“罢罢罢
,能杀便杀了,我回床休息。”
“少爷,这猫妖就是那云海上的仙人?”
“差不多吧。晚上再看。”
“那我能跟着过去吗?”
“唔,也好。”
沈卫倒没多想,反正一只猫妖还能翻天了?
到了三更天,沈卫等了也有一会儿了,况真等二代弟子更是想打瞌睡都不敢。倒是温琼和林操在一旁靠着石椅在那半睡起来。
乘堪看了眼,心下不屑地想,这就是那沈卫的护卫?都是这等货色?
“师叔!”突然况真低声喊道。
乘堪朝前一看,心就一紧,只见备药房中的油灯一灭一亮,跟着大门一开,一阵邪风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