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师和黑衣明王坐在桌子对面,却被皆侯的气势压得喘不过气。m.
皆侯在慢吞吞的喝着茶,手指在杯沿一转,茶水就从杯中跃起,形成一条水线,入他口中。
站他身后的玉阑尘,看这二人惊愕之色,轻咳道:“侯爷问你等,这世间本无大乱,你等却兴风作浪,开锁龙井,取龙气,放出九连妖池大妖,为祸人间,该当何罪?”
黑衣明王哼道:“这天若不乱,何来真龙天子。清妖气数已尽,你既为镇仙侯,必知此中要情。我等只是想寻真龙天子气,寻一真龙天子辅佐,好结束这数年来清妖为患……”
玉阑尘剑眉一挑:“是吗?”
军师拱手道:“玉公子若不信便算罢,我等亦不必与侯爷解释。”
“那你二人来见侯爷为何?”
“我想知侯爷入世后,对这人间有何看法?不入世前,自是雾里看花隔了一层,如今入世,离得近了,必然想法不同以往……”
皆侯手一顿,茶水又落回杯里,他淡淡地抬起脸颊:“世间自有定数,你等顺势而为也好,逆势而行也罢,在我地界,不要作乱便是。”
黑衣明王以为他想要动手,逼退自己,正要动手,被军师一摁,一脸疑惑。
“皆侯所管之地,我等自不敢乱来,但这江南不是皆侯所辖,我等做事,不需向皆侯报告吧?”
玉阑尘喝道:“大胆!天下之大,皆为镇仙侯所管之地。你这话是何意思?”
军师笑说:“我们并无他意,只想做些该做的事。那清妖苦我黎民已久,我若不做,天意也要做。”
“天意?”皆侯抬头看天,窗外明月高悬,却不知天在何处,天意又在何处。
“沈青衣退出之前,用九子算法,推演过天下命数,早算出天地有此一劫。我等想趁势而为,将清妖赶出,复我山河。根据算法所现,不单是清妖有祸,这人间也逃不过这一劫。更有万妖出世,为祸人间。我等不过是想借势而已,并无他念。若我等不为,后果还是一样。”
沈青衣,又是他……皆侯微眯着眼,一言不发。
“侯爷请你等离开,他要想想。”
“是。”
军师和黑衣明王一下酒楼,就发觉背脊都是汗,走出这条巷子,军师才说:“若动手,你我单对他,不过五五之数。要加上他那四侍和那玉阑尘,我等难保不败。我劝你,是不想让你被杀。”
“我也知不是这皆侯对手,但他要有心杀了你我,不若先动手为强。”
军师摇头:“他并无杀我二人之意,毕竟出手,他也要付出代价,并非能毫无损伤。再者,他来金陵,为不是你我,而是那二位者侯。”
“皆者有仇,天下皆知,”黑衣明王轻笑道,“便看这镇仙侯对镇仙侯是谁强谁弱了。”
“你别忘了,者侯有二人,皆侯只一人,若打起来,皆侯必败。”
“那玉阑尘修为不低,已是仙门这一代中的年轻翘楚,那四侍也算身手了得,这还不能拉平差距吗?”
军师
冷笑:“住在移花宫中的还有神仙会那二人,还有辰卫,皆侯也不眼瞎,想必早就知道了,这才犹豫。何况,我说的也没错,当初青衣推演这天地变局,才有我等如今布局。”
“休再提他。”
黑衣明王怫然不悦,转身便走。
军师摇摇头,也离开了。
行不出五条巷子,黑衣明王就感到一股危险在迫近,一扭身,袍子一扬,上百阴兵出现在巷中。
“阴兵?笑话,就一百阴兵也想杀我?”
虽不知这些阴兵是谁驱使,但黑衣明王杀气一现,打算大开杀戒,一人不留。
“阴器?”
他正要冲上前去,就看反而先上来的阴兵,手持着一把明黄钢刀,上有鬼符三张,脸色微变。
“定是那陈凤喜请来的,这阴商行走阴阳二界,通人间地府,取这等阴器,自是手到擒来。”
钢刀一舞,一道暗杀,将小巷整个劈裂。
黑衣明王瞳孔一缩,这阴器比他想的还厉害,一个阴兵就有如此手段,那这上百阴兵,可就不好对付了。
他身子一晃,已到那阴兵身前,一掌击去,势能开山裂石。
可打在阴兵身上,却如击中棉花,虚不着力,还让他身体一个前倾。
“不好!”
他才一说,身体就被一撞,那明黄钢刀一划,在他肩上留下了个伤口。
黑衣明王捂肩后退,五指成爪,一团煞气从指间浮出,没想到自己这半佛之躯竟被这阴器轻易击破。
这阴器之强,已远超过他的想象,他更不敢去想,那些阴兵围上来,会是什么样子。
“受死吧!”
黑衣明王一跃而起,手指撞在明黄钢刀之上,硬生生将那阴兵击得魂飞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