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姑啊,你说你是不是财迷,这都从地府出来了,还每日叫我烧那么多纸钱。(爱阅读Шшш.LOVEYUEDU.?Om)要是香烛也就罢了,让你吃个饱。你要那么多钱做什么?你怎么也是神仙啊。”
陈凤喜啃着烧鸡,满手是油,还不忘在那教训靖姑。
“帮你办了这么大的事,要你些纸钱怎么了?你那印模子一天不知能打多少,你不还拿着这些纸钱去卖吗?”
靖姑靠在窗前,脚边都是纸钱,都快把她给淹没了。
“这不一样,我是活人,这活人不得要靠钱度日吗?要没钱,这就连秦琼也得卖马。”
靖姑哼了声,把纸钱一脚踢散了,走到桌前:“你打算怎么办?”
“先看着吧,”陈凤喜吃得差不多了,饭后一根烟,快活似神仙,这年月,谁不得抽点,不抽大烟,抽个洋烟也是好的,“他老沈家命要够硬的话,我就再帮帮他。”
“要是命不够硬呢?”
“南天门那块碑还没碎,他还死不了。”
陈凤喜伸手要摸靖姑的脑瓜,被靖姑一掌拍落,厉声道:“我现在是长得小,我年纪比你大多了,你放尊重些!”
“是了,我就不该救你。”
靖姑咬了下嘴唇,指着门口说:“有人来了。”
大约一会儿过去,有人拍门说:“陈老板吗?我们是九斤堂的。”
鬼有多重?传闻最重的鬼有九斤二两。
这九斤堂就是专门来找阴商拿货,再去养些小鬼做别的事的。
“你就是陈老板?”
门慢慢地打开,露出一张尖嘴猴腮的脸孔。
他是九斤堂派来的,在这金陵的一把手。
听闻最近出了一些有生死线的纸钱,便找人打听了,才知道是陈凤喜。便找上门来,打算长期拿货。
他身后还跟了个壮汉,脸上都是黑的,一看就是刚死不久的。
陈凤喜倒也不以为意,这九斤堂以御鬼著称,虽然是以小鬼为主,但有几名尸仆也是很正常的事。
“是我,你就是罗祥?”
“是,我是来跟陈老板把买卖敲定。”
罗祥来之前就找过中人来跟陈凤喜谈过了,要不然贸然上门,怕不会起冲突。
“每天一百斤,你们要这么多?”
“陈老板常年做这地府的买卖,也知最近这下面不安宁,阴阳路都开了三四条。好些阴魂跑到人间为祸,这便不说了,后来阴阳路被封。他们又下去了,可见了人间繁华,这回去后,提的要求更多,也不轻易被我等驱使,只有拿钱收买。”
罗祥说得光明磊落,陈凤喜这才接过他递来的银票:“这活我接了,每日一百斤,也不算多,这都是备好的三天的货,你先拿走。”
“谢过陈老板,大家以后合作愉快。”
罗祥一指,那尸仆就上前抱起三百斤的纸钱。
罗祥又再抱拳,这才离开。
“你这买卖做得倒是好,”靖姑扁着嘴说,“抢了人家印模子,每日就买些黄草纸,就能一本万利。”
“我也要花力气敲啊,我这力气不要钱吗?手都抡酸了。”
陈凤喜走到窗前,在楼上看罗祥带着尸仆
上了一辆车,眉就一皱。
那马车车壁上写个一个大大的鬼字,车轮子更印着一些古怪的纹路。
“你别看了,那尸仆身上就剩下一魂一魄,这才被他驱使。”
“我知道,”陈凤喜把窗关上说,“我们马上走。”
“怎么了?”
“我能抢人家的印模子,他们就能抢我的,九斤堂的人,黑着呢。”
陈凤喜这一说,大门就被撞开,两名尸仆冲进来,就朝他脖子掐去。
“还真来了,你这乌鸦嘴。”
靖姑一说,袖子一拂。
尸仆被撞飞到走廊上,两人都流出黑血来,连手脚都断了。
但他们很快的又爬起来了,要再进房中。
“滚!”
陈凤喜大怒,手一摆,一柄大旗被他握在手中,一摔,整柄旗就展开,上面写着一个巨大的兵字。
这竟是一杆阴兵集令旗,是地府用来召集阴兵用的。
也不知怎地到了陈凤喜的手中,他这一摇,那阴气冲到尸仆身上,哪怕这尸仆早就只剩下一具躯壳,还是被阴气给刺激得浑身颤抖。
“跳窗!”
陈凤喜抱着大旗,先跳了下去。
靖姑早在下面等着他了,还问他那旗哪儿来的。
“买的。”
靖姑一笑,倒忘了这家伙是阴商了。
一人一仙鬼,快速的逃离了这条街。
“没把他抓住,没把印模子带回来的?你们这些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