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爷对沈卫的恭敬,她更看在眼中。
“是跟右楼的人有关吧。”
“也不知右楼来的什么人,都把咱们赶出来住去后院了。”
这说话的清倌儿很不满,本来住在右楼里好好的,一下被轰到后院里,几个人挤一间房。
“也得忍,那是冯爷的客人。”
有的姑娘眼力介好,认出沈卫那些人来路奇特,不是普通人。
“听听萍姐的吧,冯爷都不敢得罪他们。”
曲姐儿说着,推开门就愣住了,就看右楼前摆着个木桶,沈卫大咧咧的更衣跨进桶中。
“这羞不羞呢!”
一个清倌儿在那说,这些清倌儿可好些还没被梳拢的,连男人的屁股都没看过。
“羞什么,你们以后都要看。”
萍姐一说,大家就嬉笑着打成一团。
沈卫听到声音,抬头一看,倒也有点尴尬,曲姐儿大方的朝他一笑。
三更哼道:“这些女人不干净,少爷不要胡思乱想。”
“我哪有!”
沈卫叫屈,就让三更帮他搓背。
叶弑在那摇着扇子说:“你这也太享福了吧?沐浴就沐浴还让三更搓背,你前世是不是好事做得太多了?”
“修桥补路救人,我前世就差把你扔到无间地狱里去烧了。”
叶弑嗤笑声,握着扇子起身说:“冯元把童子带走了,要不然看你这模样,能把他们吓死。”
木桶里除了热水,还放了雄黄、朱砂等一些辟邪之物。
这也叫净身,却跟太监的净身不一样。
沈卫洗了快一个时辰,才爬出来,木桶里已黑得跟炭一样了。
三更帮他传好衣服,看楼上的曲姐儿还在边绣花边看,眼神一寒。
曲姐儿心跳瞬间加快,手一抖,针刺到指头,忙忍着痛将窗关上。
“这怎地还扎到手了?快让我瞧瞧。”
萍姐
握着她手就让人去拿药箱。
“那姓沈的少爷身边的丫环,眼神好吓人。”
“那个?我听说叫三更。估摸是个穷人家的孩子,三更天生的吧。”
“或许吧。”
曲姐儿越想越怕,摇摇头,抹了些药回房去了。
沈卫瞧着这一桌子的素菜,里面都加了些料,除了叫素席,又叫玄门餐。是专门为圆光术准备的。
这符箓一派的都不忌荤,还能结婚生子,所以斋戒特别重要。
要是北宗全真派的,平时都吃素,那就没什么作用了。
等做完,沈卫就躺在了屋檐下的小床上。
一夜睡过去,第二天照例还要沐浴,还摆了***德经,沈卫在午时和晚饭后,都要念诵一遍。
连林操都看得头大。
“温帅,大人这亏得只要三日,要再多几日的话,那还受得了?”
温琼想到那天没追上明王军师,就有些怀疑铜镜和童子都是这明王找来的,目的是让沈卫尽快离开金陵,他好再向侯家下手。
虽然侯天惊回了侯家庄,外面又布有阵法,一有生人靠近就会预警。
但那明王军师身手太强了,硬要闯进去的话,还是很难抵挡。
“你说这斋戒?这一是诚心,二是正意,要不能通达天庭,以借仙力,哪能圆光融合?”
温琼懂的比林操多,觉得这是很自然的事。
林操一回头,看刘永胜从左楼出来,就奇道:“永胜,你跑那里做什么?”
“厨房没盐了,借些盐。”
“少扯了,你还会下厨?就你这老大粗。是去勾搭那里的姐儿们去了吧?”
刘永胜干笑两声,看温琼神情严肃,忙跑开了。
三日斋戒过后,沈卫在午时让冯元把童子引来,又将铜镜立上。先用了这俩童子的血,先全阳后全阴,在铜镜上抹了一遍。
再拿上薄纸蒙在铜镜上,在纸上抹了一层麻油,然后沈卫又在自家手掌上抹了一层麻油。
“天皇敕日演法真。九天五色祥云降。金光皎洁乾坤照。万神春召赴龙华。降坛全依铁口断。不得隐形说虚言。天皇仙神三七字。圆满呈光地下书。吾奉昊天上帝元神降光急急律令……”
就看沈卫手掌一对上铜镜,一层明光从掌心射出,照在铜镜上。
铜镜上也现出一道柔光,然后出现了一些场景。
这场景,沈卫是看不见的,三更也看不见,温琼林操更是。
能看见的只有抹了全阴童子血和全阳童子血的两个童子。
“我看到好像是一个人很多的地方,有好些人在那走来走去……”
“旁边有什么招牌旗幡吗?”
这得找到显眼的标志,才能找到井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