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纸鬼钱沿路撒去,漫天都是。「?愛阅读l○ve?ueDu.С〇М」风大一吹,更吹进不少人家里。吓得一些胆小者,将门窗赶忙关紧,以免让鬼入屋中。
走过几十户人家,也都听到些惨叫。
沈卫卢敖坦然如常,轩辕九筹略有不忍:“大人,就这么走过不管,是不是不大好?”
“我们做的事,是要将全城的鬼都引出去,莫为了一人而费了全功。”
轩辕九筹叹气说:“是。”
宋今朝挥手让捕快撒得勤快一些,慢吞吞的,是没吃饭还是昨晚上力气都花在婆娘肚皮上了?
等一路走到西门,后面已跟了数百上千的鬼。有饿死鬼,有吊死鬼,有那还债鬼,还有食肉鬼,食血鬼等等。
沈卫回头看眼,也是牙痒痒,这要不干脆一起灭了?
“不可,大人,你这一灭,那引得更多鬼来,却又没将那法事办好,岂不是捡了芝麻丢了西瓜?”
“就你话多。”
沈卫瞪了林操一眼:“罢罢罢,走吧,走到布置的地方,再将旗幡竖起。”
“是。”
若光是找个地方烧上鬼钞,也没多大用处,还是要做一场海陆法事。此事,交给旁人也不放心,只能让沈卫亲自动手。
出得城门约莫有个一两里地,众人才停下,将旗幡挂起,又在那旗幡之中,继续烧纸。
却看那些鬼,撞到旗幡有如撞在透明之物上,接连用力也撞不进来。
“这是那玄门中的‘屏外幡’,本就是做法事时,屏障外物所用,这些鬼哪撞得开。”
卢敖解释给冯元等人听,就看林操帮着将台子抬起。
“裘师爷!”
沈卫跟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儒生说:“你等会儿切莫惊着了,要不这时先回去?”
这裘万安,是许知府的大师爷,此次也是他亲自要求跟过来看看的,没想到一路这些鬼光是跟着,就吓得他半死,再让他一个人回去,他哪还敢啊。
“等大人做完法事,我再陪大人回城。”
找了个借口,倒也说得过去,沈卫就一笑,将一小法旗插在桌头,双手一挥。
十几张鬼钞被他烧成灰,那些旗幡外的恶鬼都抖了下,其中还有几名鬼差,也都露出羡慕的神色,怕不是有旗幡早就上前来,抢食这鬼钞了。
“天灵灵,地灵灵,太上老君请显灵……天苍苍,地茫茫,人间地府呈明皇……天海海,地悠悠,天地二物本无忧……开!”
一团鬼钞扔到个铁桶中,砰地一声,烧起一道冲天大火。
林操和温琼分左右,就冲上前将旗幡一抬,那些鬼便发疯似的冲到沈卫身前铁桶。
沈卫早有准备,一连疾退数步,喊了声,带着人就跑进了远处的树林中。
就见那些恶鬼,在铁桶前抢着鬼钞,撞得台案都翻倒在地,这还没什么。林操温琼夷然不惧这些恶鬼,站在那继续投下鬼钞。
就瞧城门方向,一时冲出更多恶鬼,而看向空中,更是鬼火如烟花般的,不停的飞出内城。
“这便是成了?”裘万安吃惊道。
“若不成,裘师爷在这等着看便是。”
裘万安急忙摇
头,这不是让他去死吗?
宋今朝也松了口大气说:“大人,此时可回城了?”
“不回城,在这儿等着吗?你受得了那万鬼阴气?”
“不,不,受不了。”
众人离开树林朝城门走去,都是有说有笑,心情不再沉闷。
大约快要走到西门,沈卫突然停下脚,心头一跳,便转身看去。
一道桔色光影跳到身前,背朝着他,快步的跑向烧鬼钞的地方,沈卫心头狂跳,看那地下残影,无身只头。
“大人怎么了?”轩辕九筹一问,也看到影子,瞬间脸色大变,“鬼王?”
“鬼王?”裘万安还不明所以。
“事间万鬼,无论恶鬼还是鬼差,皆无影子,偏是这鬼王,还带着一丝阳气,所以地上有影子。不过,只剩下头,头以下却是没影子的。”
沈卫说着焦急地喊道:“这可怎办才好,那温琼虽是阴帅,也未必是鬼王对手。何况要被他识破计策,那一切都白忙活了。”
轩辕九筹惊道:“我知鬼王皆鬼力通神,可温琼是泰山王座下十**帅之首,连他也对付不了?”
“难!这样,你先送裘师爷回城,我去看看。”
鬼王跑得极快,沈卫带着卢敖宋今朝冯元赶回去时,那在抢着鬼钞的鬼少了一半,他还在纳闷,林操就和温琼从一旁树林里跑出来。
“那鬼王抢鬼钞,将那些恶鬼都吃了。”
“连鬼也不放过,果然不是普通货色,他人呢?”
“撵着鬼进了树林,还不知回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