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奴和褚悠跪伏于道旁,站在他们身前的男人,双眼如电,脸孔冷漠,手牵马缰,隔了半晌,看这二人背脊生汗才跳下马。?爱?阅?读шшш.lσveyùedū.cōm
“拜见崔判官!”
“见过判官!”
来者正是平等王手下判官崔钰,位在阴将阴帅之上,而石奴二人不过是司官而已。像他们这等的,平等王手下足有三十六位。
无论从级别还是法力,二人都远不如崔钰,这崔钰可是号称本事不在平等王之下,只是甘愿为平等王奔走效力,不想要成为十殿阎罗之一。
“起来罢,事办妥了吗?”
“苏州城中三十六万鬼魂,已收了三十万,其余六万尽在空中。”
崔钰冷声道:“那还愣在此处?还不赶快将其余六万尽收入阿鼻地狱之中?”
“是!”
石奴答应一声,却未有动作:“崔大人,这苏州城外那些道宗之人,辰卫之人,明王之人,还有那来历不明的女子,我等该如何应付。”
“王爷有令,我已带了三千阴兵出界,凡有阻碍王爷大事者,杀无赦!”
石奴浑身一震,欣喜过望:“遵命!”
本要回去带阴兵,不想崔钰亲自过来,还由一千变成三千之数,这一下不由得满脸欢喜。
就看崔钰身后本空无一人,他手举一柄小旗一摇,顿时出现三千阴兵,列于这树林旁的山道下。
这些阴兵都手握长枪,人人神情木讷,仿佛失魂落魄一般,身上还氤氲一股雾气,都低着脑袋。
石奴却知这些阴兵本在阿鼻地狱之中守卫那些受罚鬼魂,已不知有多少年,这初到阳间还不习惯,自是这副德性。
褚悠问道:“那道宗那边,他们要让我等过去帮忙的话,我等如何答复?”
“那宗主跟然与王爷合作,有用到你等时,你们尽管去帮他二人即可。”
“好!那大人……”
崔钰冷着脸说:“我这便带阴兵入城。”
大水刚过,那死里逃生的苏州百姓,还在哭天抢地没回过神来,有的还在打扫着屋中卫生,整理被水推出房,却还没出院子的家俱物件。
沈卫路过一些屋子,还能听到有人在哭喊:“我这本古书可是花了整整三百两银子买的,这水一浸哪还得了?”
“我这幅字画那是唐寅的真迹啊!这下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江南一带自来都是书香门第众多,儒学兴盛之地,满城之中,倒有近半的读书人。这书画最怕浸水,别说是重金购来的,就是自己书写的得意之作,这一进水,那也全都毁了。
“江南士子在满清治下,也占据半壁江山。在前朝时,江南士子就在科举上大为上进,中举着不计其数。后来为了平衡南方士子和北方士子间的差距,满清还定下条例,每边取士之数都要一致。”
卢敖对这些事了若指掌,活这两千年,倒有好些年是活在城中,只是那相貌让他多半都躲在阴暗处不敢见人。
“后来由于在江南一带闹过几次学案,这人材凋零了一阵,不过很快就恢复了。毕竟江南学风很盛,不似北方一
些地方嗜武。”
沈卫听他所言,也算耳目一新,等走到苏州知府外,才停下脚。
只见这知府的院墙全被大水推倒,破败如废墟,一些杂役正在那清理杂物,而往里瞧也不见有任何穿官服的人在。
“你们找知府大人?大人他回家去了,家中也遭灾了,这时节哪还顾得了这边,自是先保住家中再说。”
“那你们这边的捕头呢?”
“苏捕头正在后面,几位捕快也在,你等要找,便去后面找吧。”
跨进院中,更见杂物遍地,还不说那些被水推到地上的卷宗,早就浸满水湿得不成样了。可这时,谁还顾得了这些。
怕是等收拾起来,又要多几桩无头案件了。
“这也不能怪你,你休要自责。”
看沈卫低头沉思,卢敖宽慰了一句,没想沈卫嗤笑道:“我岂是自责,我是在想这苏州知府,不在府中安排救灾一事,却跑回家里去了,这自家重要还是这满苏州城的百姓重要?”
“这夫妻还说大难临头各自飞,那这作知府的还不能先顾自己?”
沈卫正要说话,一个雄壮的身影走过来:“你等是哪里来的闲人?敢在府中诽谤大人,想要被抓去关了吗?”
“你便是苏捕头吧?我正要找你,你带上几名捕快随我去一趟城中。”
“你是何人?我为何要听你安排?”
沈卫拿出官印,这玩意儿倒是留着:“我乃钦天监监正,奉旨来江南调查一桩命案,不说是你,就是你们苏州知府,我要他做什么,他也要全力协助。”
苏威一脸错愕,钦天监正?他没听错吧?且不说钦天监是个什么衙门,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