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知府正在喝着西湖龙井,这等特级的龙井茶,不单平时喝不了,这都是贡品,就是逢年过节也没机会喝上。〖?愛阅讀l○ve?ueDu.С〇М〗
要不是这冯元亲自送来,他还只能闻一闻。
到底这地方不是杭州,贡品也不打这地方过,都是由特使收了后,再转河道直接送到京里。
“冯先生本事大啊,这龙井可是我喝过的茶中最香的了。”
冯元听出他嘴中意思,便笑道:“许知府过奖了,这都是陈茶了,明年一早,等春茶上市,我再拿些来给知府大人。”
许知府大笑道:“冯先生有心了,本座也没别的爱好,就这嗜茶一道,从小到大养成的,改不了了。”
“风雅之物,总好过像那苏州知府,成天就知逛青楼的好。”
要捧人无过乎,打压他看不起的人,冯元知这金陵和苏州知府是同窗,却无同窗之谊,更是对头,这才特地提起。
“冯先生可说本座知己,那童方伯,要不是走了六爷的路子,现在还在西北小县城里吃灰,到了苏州,却还不知足。上回在巡抚大人那,他还敢说我坏话。说金陵吏治败坏,你说这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大人!”
师爷突然走过来,朝冯元一点头,就走到许知府耳边说了几句话。
“什么?这僵尸怎地出现的?”
“看那僵尸模样像是北地来的,听闻前些日子京城闹了尸潮,莫不是走脱的?”
许知府急道:“就是走脱,能一路走到金陵?”
“听那城门守卫回报,说是他嘴里一直念着沈卫二字,好像是要杀了此人。”
冯元拖着茶碗的手一顿,眼睛一瞥,心里有数了。
“那人是否看起来浑浑噩噩,却又身手极强?”
“是啊,冯先生知道此人?”
“倒是听闻从京城过来的朋友提过,这人叫宋元书,原是玄门弟子,可是走火入魔了,成了僵尸。”
许知府皱眉道:“那如何解决此人?余师爷可去寻城中玄门中人,破邪先生,禅门弟子来相商。”
“好。”
“今日不巧了,遇上这些事,冯先生,你我择日再叙。”
“告辞。”
冯元一出衙门就带着随从奔回福来客栈。
叶皇仙等人都不在,他只好先等着,倒是安排了弟子去城门去打探消息。
“报执事,那宋元书已吸了五人的血,正在那打坐。”
“报执事,天阳门的道士上去斗法,被他一掌打翻,连衣服都拔了,吸了个干净。”
“报执事,晴方寺的和尚被打败了,住持元心老和尚,被他一拳打死。”
冯元纳闷道:“这次没吸血?”
“没,弟子认为是不是那元心老和尚年纪太大了?”
“或许吧。”
宋元书在城门那快成了一尊拦路神了,挡着进城出城的人,凡有人走过,不是被他一拳打死,就是一脚踹死。
而许知府站在城楼上,已是汗流浃骨,苦不堪言。
这样闹下去的话,他这官服也要脱了。
“怎地,怎地弄的?连那玄门禅门中的真人高僧都没办法,那些破邪先生更是连动都不敢动,这还如何是好?就让他堵在这里?”
余师爷也很无奈,想了半天,突然说:“听说萧家在城
中的相馆,有位大师本事超凡,不如让小人去请他过来?”
许知府没好气地说:“相师能做什么?难不成你还叫他来相面?”
“自然不是相面,那萧家是江南四大风水世家之一,不单能相面,还能把人相死,本事极大……”
“那还愣着,还不赶紧去请。”
“是。”
许知府擦了把汗,默念了句阿弥陀佛,只想把这事快些解决掉。
……
沈卫站在井旁,不时的朝那水面看去,是龙是蛟,也要露个脸吧?
青霆禅师已将寺中僧人都驱散到了张家山房中暂住,好在那地方极其宽敞,住几十个僧人还不成问题。
只是这锁蛟井成了锁龙井,让他更是心情烦躁。
“天听,你一个看井人,不知这井中是蛟还是龙?你岂不是可笑吗?”
夏天听涨红了脸,这蛟变成龙,他大吃了一惊,可也就是吃惊,他还能做什么?
“青霆禅师,你怪他有何用?他就是个棒槌。”
沈卫冷冷地说,低头去看那八方栏杆。
难怪要刻三官金符了,这要是蛟,哪用得上茅山教的道士出手。是怕这看井人的福泽镇不住井中的龙,这才加了八道金符,以求能压制住吧。
可是也没用了,再多的金符,对于蛟龙来说,都是白搭。
可惜了这八块晴天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