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险些坠了魔境,心障极大,好在青衣兄当时路过,便伸手搭了我一把,我才有今日修为。”
叶弑坏笑道:“禅师想到当年的少女,可有后悔?”
“少女?那是位年纪不小的寡妇。”
沈卫都瞪大了眼,看不出来啊,这青霆禅师口味够重的。
都说是年少时游方的事了,那寡妇岂非是要老牛吃嫩草?
“后来我被青衣兄所救,才脱离了这心障,回山后,便闭门思过,数载后成了寺中方丈。”
青霆禅师倒不脸红,这禅门中人,凡是修行,都会遇到些魔障,突破魔障才能成为高僧。
对他来说,不过是段心路历程,对沈卫等人却想笑不便。
“然后呢?”
“什么然后?”
“那寡妇呢?没来找你吗?”
“山重水远,怎么来?”
青霆禅师不再细说下去,而是说这锁蛟井的动静。
“半年前,井中发出一些低沉声响,我便让弟子下井去看了,结果发觉井中符文有的碎裂了。”
“我刚却未发现?”
夏天听说:“符文碎后水面上涨,水位原在一米之下,已淹没了近一米的符文。”
“原来如此。”
沈卫先前看时,也看到有一段符文在水面下,也没深想。
“这水位上涨,可有怪异之处?”
“自然有的,”青霆禅师指着远处说,“这河道的水位有涨有落,暴雨来临时,**山下也有被淹的日子。但都不会涨到寺中,更不会淹没到这后院。”
后院地势较高,这倒是说得没错。
“这**山上有句俗话,传了数百年,叫做‘井水出,天雨现,井没八方石,水淹云岩寺’。八方石就是这
井口的栏杆了,这青石条是六百年前明初时所立,你们仔细看,青石上也有符文。”
沈卫叶弑走过去一看,果不其然,还是玄门中人所立。
叶弑看不大懂,沈卫却是一脸愕然,这上面的符文竟然也是三官金符。
不知跟卢敖身上的有没有关系,难不成也是工茅山派立的?
“哼!”
卢敖重重一哼,显是对这些符文很不爽,想到了自己所受之苦。
“我想那俗语是有缘由的,这井水现在每天涨大约一寸,要出得井来,怕用不了一个月了。我已让人去请禅门中的高人前来解厄,这几日就会过来。你既是青衣兄的独子,你可有法子?”
“看井人看的井不同,这法子也未必管用,我家那口井,没事就冒泡泡,还会有热气。却也没什么的。”
沈卫说得夏天听苦笑摇头:“这倒是,各家有各家的毛病,但这俗语传了几百年,这地方又开始涨水。我从小到大,也是头一次见,还发出怪声……你听。”
他不说沈卫也不会留意到,这时将头伸到井中,就听到几声如蛤蟆叫一样的咕噜声。
“夏兄从小到大都在这井边,有什么变化,自然很敏感,我看也不过是传言。看现在皓月当空,我们不如去吃些东西,再看怎么应付?”
叶弑突然提议吃宵夜,沈卫看他眼,见他在使眼色,就看向卢敖。
卢敖做了个手势,沈卫就说:“我看也是,让三更炒几个菜,禅师夏兄都随我等去张家,到那里再谈?”
“这,我便不去了,你等谈了什么回头告之我便是,马上要做晚课,我先回殿中去了。”
青霆禅师告退后,夏天听点头道:“那随几位去张家走走。”
回到张家,三更正在和林操说些什么,林操一脸惶恐不安,满头冒汗,外面传来声音,她才放过林操,赶到前院。
听沈卫想吃宵夜,卷起袖子进了厨房。
看她模样,哪像是刚才,林操也大松了口气。
“忌不忌荦腥?”
“寺中僧人是讲究的,却不管我,有些小沙弥管不住嘴,倒是跑我那去讨吃,回头少不得被青霆禅师收拾。”
大家哈哈大笑。
这荦腥也是戒律,不过比青霆禅师年轻时犯的**可轻得多了。
他嘴里说沈青衣阻止了他,可动了色心,难保没和那寡妇做些什么正常人该做的事。
“卢兄刚有话不方便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那八方石上的三官金符是要克制井中之物。”
“锁蛟井自然锁的是蛟,这有何奇怪?”
“若是蛟倒是好了,蛟虽恶,不杀无妄之徒。那井中怕不是蛟。”
夏天听一惊:“不是蛟是何物?我夏家这一千年来看的难道不是锁蛟井?”
“是也不是,”卢敖皱眉道,“我虽是方士,对这锁龙井锁蛟井还是了解过的。是时秦皇求仙药,凡诸怪异之物,我都查看过,也曾见过几口锁蛟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