者忧微笑说着,眼神中却有点发冷。
沈卫咯噔一下,抱拳道:“忧侯怪我?”
“你为我护法,要走,直言便是,却搞这等诡计,想要撇下我等,实为不义。”
沈卫憨笑道:“我是怕牵连忧侯,故意不说……”
“天下事哪有不牵连的,一事扣一事,一环扣一环……算罢,看在玄鱼份上饶过你这回,若有下次,你休怪本侯。”
“是,是。”
玄鱼在那吐着舌头笑,沈卫一抬头,则看到者离站在走廊上,一脸轻蔑。
妈的,真把老子当成护法了?
这下客栈热闹了,沈卫却拉着玄鱼在问:“你走之时,龙婩走了吗?”
“走了,她说要来找你。”
沈卫脑子嗡地一下,这还躲不开了。怕是过不了几日,她也要到金陵了吧?也是她受了伤,这才脚程慢的。
还真想她半路上遇见个什么强盗,把她杀了。
“道浓哥哥怕她?其实她是个苦人。”
“忧侯说的?”
“嗯。”
沈卫皱眉,镇仙侯和这龙婩什么关系?
算了,不去想了,眼前还一堆的事,若再想下去,脑子都要爆炸了。
“噢,对了,我们走之前,沈叔叔的信到了,喏,给你。”
沈卫一愣,接过信展开看了后,苦笑无语。
沈青衣在觅天洞养伤数日,太一就到了,将他伤治好了八成,又跟他说了一些鹤鸣山的事,就赶去京城。
这么说,太一还真是自己人?
想到把他坑了,沈卫还有点不好意思。
连善云师太的伤都是太一治好的,按信中原话,太一这道医传人,不单能医人,还能医命。
医人和医命是两回事。
医人者,身体上的
伤,命者,天地有算,有定时。
而能医命者,换言之,就是能改命。
像善云师太都已可说是寿元已尽,寿限已至了,太一都能将她救回来,可见本事有多大。
那他在宫中……沈卫突然想到,难不成他想要帮老佛爷改命?
不可能!以太一的为人,他绝不会做这种事。
沈卫也拿不准,心里有些焦躁,但要是老佛爷的命拖得久一些,那天地异变就来得晚一些,换言之,太一是故意顶缸,是要帮他拖延时间?
不对吧?要这样想,太一不是个大好人了?他有那么好吗?
仔细一想,倒也不会坏到哪里去就是了。
……
太一磕着花生,坐在小花背上,一双腿荡来荡去,偶尔回头看眼皇城。
陪着他的太监杨公公,腿都快走麻了,更不说那一路相伴,明为陪伴,实为监视的粘杆处侍卫。
沈卫那套班子,几乎原班不动的给了他。
“太一道长,你说要找药兔,这四九城的药铺子都寻遍了,也没找着,这是不是要换一味药?”
“换?你换得起吗?要是老佛爷出了事,你担得起吗?”
杨公公擦了把汗,这位道长可难伺候啊,动不动就说老佛爷,他又不敢反驳。
“药兔嘛,是道家的仙药,形似兔才叫药兔。《原化记》中有记载,唐郢中王卿,开酒肆为业,常有一道士入其店饮食。一日,好道心切的王卿待道士出店后暗暗跟随,被道士发现。王卿苦苦哀求,道士就引他见天师。天师见他憨厚,就让他守着药炉。过了六七日,天师和道士出外。他好奇,打开药炉。结果一白兔从炉中跳出,连蹦几下消失不见。那道士回来大惊失色,化成仙鹤,将那白兔抓回。后来王卿也被赶下山去了。这白兔就是药兔,仙药。食之能让人百病不生,长命百岁。”
杨公公听得瞠目结舌:“世间还有这等仙药?”
“道家仙门,自然是仙药众多,我除了寻这药兔外,还要寻一种药,名为黄精。”
这黄精杨公公倒是知道,算是一种长寿草。
“不是普通黄精,是千年黄精。《博物记》中说:“昔黄帝问天姥曰:‘天地所生,有食之令人不死者乎?’天姥曰:‘太阳之草名黄精,食之可以长生。’”明白了吧?药兔黄精都是能长生之物。”
杨公公苦笑道:“这岂不跟人参一样,人参易得,而千年人参难得。”
太一懒洋洋的说:“就是如此了,要是易得之物,哪能入药,也不能让老佛爷凤体安康。”
“除这二味,还有哪些药?”
“柏叶、松脂、菊水都要。”
柏叶就是柏树的叶子,松脂就是松树的树脂,菊水最麻烦,说的是用菊根浸泡过的泉水。这菊根也要是五十年以上的**根。
“除此之外,再无它物,我佐以一些成药,便可有大效,能让老佛爷病根尽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