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躺着一名琴师,脸上都是黑色的斑点,眼珠子翻在外面,琴也落在一边,看上去是被吓死了。〖?愛阅讀l○ve?ueDu.С〇М〗
那陪酒的姑娘还在一旁瑟瑟发抖,整个人像是哭过了,脸上都是泪痕。
至于那客人,被小厮扶到一边坐着,正在那按着胸口不停的喘着气。手还抓着酒杯,嘴角也有酒渍,在喝酒压惊。
“怎么回事?”
秦时夜让人将小姑娘扶起,聂七娘心疼的拍着她身上的灰尘:“桔儿,你这是怎么了?”
“七娘!”
桔儿哇地一声放声大哭。
聂七娘对手下的清倌儿都挺好,就是那些被梳拢过的,在后院里接客的,也都不错。毕竟是过来人,知道做这行的艰辛。
“你说!”
秦时夜指着那小厮,从他服色看,他就是负责地字这一排包厢的。
“是这样,秦爷,我在门外等着这位爷使唤,就听到门里一个黑影突然冒出来,然后王师傅就倒在地上,桔儿姑娘也吓得大叫。这位爷也差点吓晕过去了……”
事情说得很轻巧,发生得怕也很快,黑影……秦时夜走到窗户边,推开看向下面十多米高的秦淮河面。
这要说谁能跳上来装神弄鬼,那也说得过去。
媚香楼在夫子庙这一带,虽说是首屈一指,可也不是没有仇家。
混到秦时夜这地位,仇家不说一百也有五十。
但这事还有蹊跷。
“那怎么说是鬼?”
“桔儿。”聂七娘安慰着怀里的姑娘,拍拍她的胳膊,“你告诉秦爷发生了什么。”
“就是一团雾一样的黑影,从窗户那钻进来,又化成一个人形……可,可他的脸都是骷髅一样的,还带着血……”
秦时夜这才愣住了,这绝不是人了,窗户缝那有多宽?这天冷,也没人看河景,门窗都是关着的。不是太气闷的时候,也不会打开。
从缝隙中进来,还是黑雾,这……
聂七娘看他眼说:“秦爷,我看这事不同寻常,会不会跟神仙会有关?”
“那些人只会请神上身,不会搞这种花样。你看冯元他那气势,哪会玩这种手段?”
这倒是……聂七娘让小沅带桔儿先出去。
“王师傅都七十好几了,被吓死也正常,给他一笔安葬费,再报官吧。”
“嗯,”聂七娘心想,王师傅琴艺高超,这一死,想找到能顶他的人可难了,“那这事呢?要不要找几位道长来做法事?”
“超度还是辟邪?算了,都要,你让小沅去城外的雷山观找天清子,让他来做法事吧。”
天清子?聂七娘想到这道士时,脸上浮起一抹红云。
闹腾了一晚上,秦时夜心情说不出有多郁闷,这整个媚香楼都不安生。那些清倌儿人心惶惶的都不肯去休息。
聂七娘花了好些精神才将人安稳下来。
等回到二楼,秦时夜已经让人将门关上了。
这可是大事了,媚香楼一年三百六十五日,每天都开门迎客,已是夫子庙的一景了。
就是游客路过,也都会伸头看看门里,瞧着这里面的清倌儿那标致的模样,也能有一天好心情。
“是被我吓着了吧?”冯元听到细子的回报,嗤地一笑。
“这倒不是,二爷,那是楼
里闹鬼呢。这都找来了天清子,说是要做法事。”
冯元想着昨夜的事,更是嗤之以鼻:“闹鬼?我看是他心里有鬼。”
“是,对了,那吴昭谢好像失踪了。”
冯元一怔,他让细子去找吴昭谢,是想把这事的根给断了,哪想到人都不见了。
“跑哪儿去了?”
“不知道,从昨晚上就跟他那两个手下消失了。”
冯元脸一沉:“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到,要是他暗中对沈大人不利,沈大人少了一根汗毛,我都要你们的小命。”
“是。”
跟这几位相比,沈卫睡得可就舒心多了,日上三竿才起来。
怀里还抱着三更,不知什么时候,手都伸到她小腹上了,按着柔软的肚皮,就这样相拥而眠。
三更却早就起来了,却不敢乱动,怕吵了沈卫。
看他睁眼,才慌张的将他手挪开,跑下床说:“我给少爷准备早饭。”
“回来,这跑得慌慌张张的干什么?少爷我不是吃人的恶鬼!”
沈卫露出一口白牙,三更吓了一跳,指着他的牙说:“少爷,你的牙……”
“我的牙?”
沈卫走到镜子前一瞧,就看那四颗犬齿之外的牙齿,都开始变得尖锐。
这是要变异吗?
“没事,拿个锉子,我把牙给磨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