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一处屋子走去。
“看你这模样还生气?”
“我倒不气,这看不出来,是我道行不够。”
沈卫打了个哈欠,一夜未眠,也不跟步老九多谈,进了院子,就回房去了。
三更坐在旁边,拿着针线盒在给他补袜子。
走这好几天,袜子都破了两个洞,指头露在外面也不雅观。
“要不别补了,”沈卫拉她到身边,“帮少爷捶捶腿。”
“那少爷躺着?”
“嗯。”
一躺下去,也没多久就睡过去了。
迷迷糊糊中,沈卫听到有人唤他,睁眼就看道浓坐在湖边,手持一团鱼线,连钓杆都没,扯着鱼线在钓鱼。
“你跟龙婩什么关系?你是不是抛弃过她?”
道浓一脸难堪,连声咳嗽。
“她差点害死我!”沈卫高声道,“你还有要脸不?是不是始乱终弃了?”
“那倒不是……哎哎。”
沈卫将鱼线抢过来,一提,手里头沉甸甸的,低头一看,一条一人高的大鲤鱼跃出水面,差点砸在他身上。
吓得他扔了就跳到一边,眼睁睁看着大鱼跳回湖中,摇尾游走。
“难得钓到大鱼,你还坏我的事。”
道浓淡淡地说:“龙婩的事,你既驱走她,就不妨事了。她要找我,只能入你灵海。灵海之内,以你为尊,她奈何不了你。她也不敢伤你肉身,以免伤及于我,她的事,你尽可放心就是。”
沈卫哼了声:“其中关节,我自然早就想通了,只是气她不过。”
道浓幽幽地说:“
那也只能忍着,你体内长生种还未长成,不是她对手。”
“长成?”
“开蒂结果,终是要有个过程。”
沈卫还想问下去,却脑袋一痛,醒了过来。
此时天已大亮,到窗边一看,早已过了午时。院子里不像白天,倒还没晚上热闹。
三更拿着脸盆毛巾进来:“少爷,先洗把脸吧。”
走到院里,几个背着米口袋的庄户在宁涛跟前求情。
“宁管事,我家里去年收成不好,今年这冬藕又挖不成了,这全家上下七口人,就指着庄上的这些份子粮。您看能不能多给点?”
“你也知是份子粮了,大家都是常数,给你多了,那旁人怎么办?你家倒是七口人,但你那三个儿子去不到松江府去做巡捕了?剩下那女儿也快嫁了吧?庄上早就帮你女儿准备好了嫁妆。要养的也就你头上一双父母和你自己。这一口袋粮食够过冬的了。下一位。”
宁涛听着比想象中要精明。
也是,这青牛庄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在江南这带可算是有一号的。宁涛的先父既然是管事,他从小耳濡目染,自然不会差。
“沈大人。”
刘永胜走上来拱手说:“京城来消息了。”
“哦?疆行送来的?”
“是,玉少爷的信。”
沈卫展开一看就乐了。
轩辕九筹三人挂冠而去,钦天监空无一人,这恭王的丧事都不知怎么办好,礼部正那抓瞎,拿着老黄历挑日子。
老佛爷的病情加重了,太一还在宫中,片刻不得离身。
沈卫走的当天,叶弑和叶皇仙就离开了,走的是神仙会的路子。而晚上者离也不见了。跟着龙婩也走了。
者忧和玄鱼还住在玉阁,暂时无人敢乱打主意。
还有就是关于敏王的事,信中提到敏王被牛三岁杀了。
宋元书变异吸血,多奇和云天大和尚都死在了他手里。
许久没消息的杨露真和杨堪,有人发现他们在江北出没。
“杨露真……”
沈卫握着信沉吟了一会儿,问道:“粘杆处外派的各省的侍卫,在江北有人吗?”
“大人想让我找人查些事?”
“查一下杨露真。”
“是。”
刘永胜走后,沈卫就带着三更走到潭子边,又找到昨晚的木棍。
“你说这怪不怪,他不说仇家是谁,我倒是想了想。江南四家,他步家排不上号,但能把步子瞻逼到这地步的,也就这四大命士家族了。你猜是谁?”
三更摇着脑袋,用木棍戳了下,还真跟沈卫说的一样,下面隔着木板。
“我也猜不到,轩辕九筹他家不像会逼人太甚的,侯惊天家也不像,倒是那萧完人。我听人说萧家做事不留后路,要真是萧家动手逼的步子瞻,我不意外。”
沈卫将低头看去,这地方水虽然不深,还很臭,倒是养鱼。
芦苇丛里还都是些鲶鱼、塘角鱼,木棍一打,就有鱼跳起来,在那扑腾。
正当沈卫想要回庄里时,几匹快马从大道上奔来,迎面而来